云倾城也不笑了,晃悠着手中的玉令,“别岔开话题,能调多少人马?”
“钱银每次三十万两,壮丁五百人。”小童报复地瞅了一眼申忌崖道。
“足够了。”云倾城小心翼翼地将这个宝贝收起来,放到袖袋里,“谢申大当家的成全。以后我们便同心同德了。”
说着站起身来,往往床边走去。
留下一句,“时候不早了,都回去睡吧。”
扔下那师兄地二人在房中凌乱。
一大早云倾城牵着马出了门。童石榴跟屁虫一样跟在身后怎么也甩不了。便一同往吊脚胡同去了。
小院的门没有关着,亦没有敞开着。半掩着的门里烛光在明纸那头跳跃。云倾城回望了一眼童石榴,将马拴在门口的树下,进了院子。
芮妍见云倾城来了,忙迎上去,“昨日的药吃了,睡得好些了。”
“起了吗?”云倾城笑着说。
不等芮妍回答,房间里突然传来,“谁来了?”
“江湖骗子。”云倾城对着屋里大声说了一句,爽朗地笑了两声。
芮妍有些脸红,低下头去忙活着今日出摊要卖的货物。
童石榴见状忙上前搭手,“我来吧。”说着,江一麻袋重物扛起来放在车上,又扯过绳子将那货物捆好。
云倾城则随着那一句,“我当是谁呢。”拉着芮妍进了房间。
在这个时代里,会医术都是男子。云倾城是个例外,而且是个美丽的例外。若是由此让夫妻之间生出嫌隙,那她罪过可就大了。
第二次来这里,云倾城有些驾轻就熟。
一进门,无意间瞧见了长案上摆着的摆设,昨日许是走的急,没瞧见。
芮妍走的急,并没有注意到云倾城此时有些异样的目光。撩开里间的帘子,“文姑娘里面请。”
“叫我文静就可以了。”
收回目光,云倾城依旧是温雅娴静的女子。
碎布拼花的门帘落下,云倾城借着烛光瞧见炕上斜靠着的浔玉珩。
里间不大,靠在窗边盘着炕。炕上一排炕几子,炕沿上一张矮脚桌上的热水袅袅升起烟气。
“来了。”浔玉珩面色如纸,笑容却明媚。
云倾城窝心地道,“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芮妍端了凳子过来,云倾城宽慰地拍了拍炕沿,“坐下吧,别紧张。”
说着,将手搭在浔玉珩脉上。她似乎理解此时的芮妍。沉疴痼疾对于一个科学不发达的时代来说意味着什么。可即便是这样,她都愿意试一试。如此内心强大的女子,云倾城觉得她好美,比之于她不知强上数百倍。
末了,云倾城落笔写了些药材,交给童石榴,让他去抓药,三人则坐在一处聊天。
“痼疾,治起来是有些吃力。不过放宽心,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云倾城宽慰地牵起嘴角。
芮妍似乎很久没有这般高兴过了,她笑得嘴咧到耳根后。
忙前忙后,热了水,煮了茶。
鸡鸣之后,天开始蒙蒙亮了。芮妍整了整她几个补丁的裙子,系了围裙往门外走去,“文姑娘,我先出摊了。回来再给姑娘结诊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