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喵呜一般应着，她知道的，哪是个没有得到爱情的女子，悲惨一生。
风灵的手指在她脸上游走，一寸一寸，一丝一缕，珍重地滑过。
半晌，男子抬头，不再看那张脸，声音有些苍凉沙哑，“她是我的妻子。”
云倾城听着那一句，灌入耳中，嘴角却不可思议地张扬起来，唇瓣咧开，露出洁白贝齿。
风灵已做好了被她一把推开的准备。心中竟生出一丝不舍。好不容易才能看着她，好不容易才得以这么近地在她身边。
却不曾想，甜甜的笑声传来，让他瞬间不知所措。
垂下眼睫，对上那双桃花美目，笑起来如天边娥眉弯月。他从没有看见过她这样的笑容，笑得张扬，没心没肺。
“她是我的妻子。”风灵凝着那双美眸，再重复一遍。在云倾城脸上寻找该有的失落，难过和受伤。
“可她已经去世好多年了。如今是云境三千二百一十五年，都到冬天了……”云倾城低低地说着，懒散地闭上眼睛，“手好凉。”
男子无语勾唇，将那双冰凉的小手攥在手心。
“好困。”云倾城嘴里呢喃着，不由得就笑出声音，眼睛眨巴眨巴，途生了些舍不得。
今日的一切如梦境一般，云倾城霍然坐起身来，地上依旧躺着那具尸体，而眼前依旧是风灵。只是，一切都太信马由缰了。太忠于心的便不是真的。
“去灵山吧。”
听到那一句，云倾城蓦然回首，风灵低垂着头，浓密纤长的睫毛下那墨绿色的眸子不曾显现。
“此时，云洲大难，怎么能离开呢？”云倾城凝着渐渐有些僵硬的风灵的身体，伸手去寻他的手掌。
“云洲与你何干，你就是你，为何去管那些闲事？”
风灵愤然抬起头，眸子里都是难以理解。眉头皱起，气息有些急促。在对上那双蹙紧桃花目时，便缴械投降了，语气和缓地道，“先回家吧。”
回家，她哪里还有家，在公主府付诸一炬的时候她便连个凭吊都没有了。或者说，从她死的那一刻她便丢了一切。只是这一缕残缺的灵魂还在执着罢了。执着着并不属于自己的幸福。
女子凄凉的眸里倒映着风灵那如碧波荡漾的眸光，那么真，又那么不真。
如梦似幻……
女子双唇抿起，一只手搭上另一只手的手腕。梦中的一切倾倒而出，一团气凝结在体内，浮浮沉沉。口中不自觉默念出口诀，脑海中过滤着招式。
是柱青衫，是柱青衫的内力和他的招式。云倾城脊背后发凉，一阵一阵窜着。那人到底什么心思，做这样的事。
或许，他并没有什么心思。不过是碰巧……
云倾城将手从手腕上移开，抬头望向风灵。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中究竟多了什么，却绝迹不是那么简单的。不然，她不信风灵会来，会做出这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或者，或者这一切都是幻觉，是一场梦。
想到此处，云倾城心下一沉，背后凉风阵阵。若这一切都是假的，那自己又身在何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