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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今生 低调出府 长姐婚配

李家就这么把花轿从柳府门口撤走了,引得街坊邻居纷纷议论,喜婆嫌晦气,连赏钱都不要就这么骂骂咧咧地走了,老夫人听到消息,气的直接晕了,柳梦颖和柳梦汀忙到禅茗苑服侍,大夫只说急火攻心,切不可动怒,开了几张方子就离开了。柳峦峰端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的几乎快要滴出水来。云锦娴在老夫人跟前服侍汤药,老夫人看着柳峦峰,深深叹了口气:“罢了,我年纪大了,你们的事情我也管不住了,可怜柳府一世清明就这么毁于一旦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不管了。”说着将汤药推到了一边,不肯服用。

柳梦颖见状,上前接过药碗,轻声道:“祖母生二姐姐的气,莫不是连自己的身子也不要了?祖母一贯爱让梦颖服侍,是不是准备把自己的身子弄差了,好把梦颖拘在身旁?祖母还是快些喝药,也好让爹爹安心。”说着就喂老夫人喝药,老夫人偏过头,她就继续凑到跟前,几次下来,老夫人无奈作罢:“你这个妮子,真是!”

柳梦颖浑不在意,服侍了汤药,又嘱咐了然修好生侍候,这才和柳峦峰、云锦娴等人一齐退了出来。

到了门口,本想告辞回去休息的柳梦颖还没来得及开口,柳峦峰已经低沉着声音吩咐道:“来人,去把梅姨娘和二小姐请到书房来,你们都一起过来。”

众人无话,依言一起到了书房,柳峦峰坐与书桌之后,云锦娴也在一旁坐下,只留柳梦汀姐弟三人在堂中站立,众人到了没一会儿,梅姨娘便带着柳梦兰进了屋子,看了看众人,低下了头:“给老爷请安,给夫人请安,大小姐、三小姐安好。”难得看到梅姨娘如此谦卑的模样,弄不清楚柳峦峰的意思的众人却是什么心思都没有,梅姨娘身后的柳梦兰已经褪去了喜服,换上了寻常的衣服,与梅姨娘不同的是,她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反倒笑容满面:“爹爹,母亲。”

“跪下!”柳峦峰吐出两个字,本就提心吊胆的梅姨娘慌忙跪下,还拉着不明就里的柳梦兰也跪了下来,柳梦汀、柳梦颖和柳晟睿互相看了一眼,也跟着跪了下来。柳峦峰这才道:“这些年来,我忙着朝中之事疏忽了对你们姐弟的管教,今日竟落得成了京都中人笑柄的下场,柳梦兰,我且问你,你可知错?”

“女儿没错。”柳梦兰抬起头,梗着脖子振振有词地说道,“爹爹不肯为女儿争取,让女儿去做妾,女儿忍了,可是女儿怎么说都是柳府宠着长大的二小姐,他李府凭什么不亲自来迎?”这番自信只让柳梦颖心中十分汗颜。

柳峦峰的脸色铁青:“旁人不知,难道你还不知为何嘛?难道你还是完璧之身?今日如此给李府好看,你当真觉得日后你还能嫁得出去?”

“老爷,老爷,”梅姨娘一听就慌了,久经人事的她自然不会如同柳梦兰一般天真,不然她也不会一听到消息就急忙去劝说柳梦兰上轿,无奈如今的柳梦兰不知为何狂妄自大,连她的话也听不进去,多说了两句反而闹的更厉害了,再然后听到李府的人离开了,她就更慌了,可是她怎么都管不住柳梦兰,只能想着转背来求柳峦峰,哪知人还没到就听说老夫人气的晕倒了,就再不敢出现了,这会儿被请来了书房,自然知道柳峦峰是要处理这件事,柳梦兰若是态度好也就罢了,偏偏到了这个时候仍旧是不知所谓的,若是柳峦峰气恼了,可就麻烦了,“老爷,兰儿糊涂,她只顾着自己的颜面,不懂得其他,老爷可千万息怒啊,兰儿定然是要嫁给清朗的,李家那边妾身去求,求他们再给兰儿一次机会。”

“人家李家凭什么听你的给她一个机会?!”柳峦峰反问道,他冷笑了一声,“这样的媳妇,只怕这会儿李家是在谢天谢地今日没上轿没进门呢!明日一早我就安排人把你送去庙里皈依佛门吧,省的再在这里丢人现眼。”

“老爷,老爷息怒,老爷息怒啊。”梅姨娘慌忙磕头,泪眼婆娑地说道,“老爷不知,其实兰儿已经有了身孕,是以性情才有些古怪,只要将这个原因说明,李家定然是愿意原谅的,请老爷给兰儿和妾身一个机会吧,就看在妾身这些年侍奉老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让妾身为兰儿走这一趟吧。”

柳梦兰有孕的消息让众人震惊的半天还没晃过神来,柳梦兰却是昂起了头:“姨娘不用操心,他们若不来求我,用八抬大轿迎我进门,我才不去!”

“啪!”话音未落,便看见梅姨娘举起手狠狠给了柳梦兰一个巴掌,白皙的脸颊上指印分明,柳梦兰瞪大了眼睛看着梅姨娘:“姨娘莫不是疯了,竟然打我!”

“你若是再胡言乱语,胡作非为,我现在就命人给你灌了红花,把你送去佛堂!”不知是气愤还是因为害怕柳峦峰,梅姨娘的声音尖锐中有些许颤抖,她指着柳梦兰痛心疾首道:“我宠爱你多年,只盼着你有个好的归宿,出了事情也就罢了,好赖李府也是个大家,那李清朗也是个有模有样的,我也认了,即便是个妾,只要你好生嫁过去,也是有个盼头的,可是你竟这般胡闹,不顾及自己也不顾及肚子里的孩子,你到底是要做什么啊!都怪我,都怪我,没有教好你,没有教好你啊。”说到最后,梅姨娘已经泪流满面,饶是平日看她不顺眼的柳梦颖此刻也有些许动容,怜子之心,无论梅姨娘平日里是怎样的,这份心与旁人终究是没有不同的啊。

柳梦兰似乎惊着了,瘫坐在地上再没有开口,柳峦峰这会儿才从柳梦兰怀孕的消息中缓过神来,追问道:“你方才所说可属实?”

“妾身不敢玩笑,只求老爷怜惜兰儿和她腹中的孩子吧。”梅姨娘哭诉道。

“锦娴,快,你亲自去李府一趟,把这事情告诉李大人和夫人,今日是我们有错,不说其他,只要他们愿意让兰儿入府就行,什么婚宴都不重要了。”柳峦峰忙吩咐云锦娴,虽然对于柳梦兰他痛心疾首,但是知道她腹中有孕,柳峦峰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出家为尼,更不能看着自己的外孙生下来就没了父亲。云锦娴此刻即便不想接这个差事,也不得拒绝,只得应下:“老爷放心,我即刻就去。”说着就匆匆出门。

本来要好生训诫几个子女的柳峦峰在知道了这样的消息后也没了心思,让柳梦汀柳梦颖和柳晟睿各自回去休息,自己则请了大夫,用心安抚梅姨娘母女。

柳梦颖回了院子,情儿端上来一碗粥:“小姐今天辛苦了一天,先喝些粥润润胃,奴婢给小姐做些吃的去。”

“算了吧,我没什么胃口。”柳梦颖摆摆手,躺在了贵妃榻上,“我累了,睡一会儿,你去盯着点父亲那边的动静,待会告诉我一声。”

情儿应了,留下柳梦颖独自休息。醒来时天已经全黑,守在门口的落樱听到动静推门进来:“小姐醒了。”

柳梦颖点点头:“二小姐的事,可有结果了?”

“小姐方才睡着不知道,夫人去了一趟李府,已经将事情解决了,方才天擦黑,府里就用一乘软轿将二小姐抬去了李府,老爷说了,这是二小姐的责罚,日后二小姐便是李府的人了,纵然是姨娘也不可随意去探望,免得再惹李府不悦。”落樱回禀道,“不过奴婢看着,二小姐似乎有些不情愿。”

“无论她情不情愿,都是要嫁过去的,这样闹腾,终究害得是她自己。”柳梦颖对于这样的结果倒是并不太意外,柳峦峰和李家一定会用个息事宁人的方式让柳梦兰进了李家的大门,但是柳梦兰这么让李家丢人,只怕过府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罢了,既然已经晚了,你去给我弄些吃的来,我便继续睡了。”

休息了一夜的柳梦颖精神好了许多,起床后便去老夫人的禅茗苑请安,进屋拜见后柳梦颖笑道:“祖母今日的气色也好了许多。”

“梦兰的事情解决了,我也放心些。”老夫人笑道,“不管日后怎样,总算是嫁出去了。不过今日也是个大日子,我这心里啊,还真是等的有些着急。”

“今日?”柳梦颖仔细在脑海中搜罗了一下,却并无任何映像,“今日是什么日子?祖母在等什么呢?”

“三小姐糊涂了,今日可是殿选的日子,大小姐一早就入宫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然修笑着提醒道。

柳梦颖恍然大悟,因着选秀与自己无关,再加上昨天柳梦兰的事情一闹腾,她的确是将这件事情忘了个干干净净,按规矩,秀女们是天不亮就要进宫的,这会儿,只怕早已开选了吧?难怪老夫人等的着急,虽然不是想着柳梦汀入宫为柳家带来什么,但是这毕竟关系到柳梦汀的终身大事,柳梦汀虽然不如柳梦颖得宠,但终归胜在年长懂事妥帖,老夫人还是上了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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