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放逐自己在这美丽而寂寞的濮阳城一年多的时间了。我站在阁楼的窗前眺望远方的景色。
“公主,陛下,又来信了。”我的贴身侍女滢婉来到我的跟前说道。
“他估计又是向我埋怨上个月没有去京城参加太子的满月酒。”我轻松的道。
没错,皇后慕容雅若在上个多月,诞下太子,阿弟赐名钟离朗月,并邀请我去京中参加满月宴。
无奈我那时稍感风寒,阿弟的幸福让我这个当姐姐的开心但也有些嫉妒了,没错真的有些嫉妒了。
不过为了表示祝贺,我将我亲自为他和太子做的衣服快马加鞭派人送上京中。
“这也不能怪陛下啊,您作为陛下的亲姐姐,自己侄子的满月宴都不出席,难怪陛下抱怨啊!”滢婉打趣道。
“你是知道我的,阿弟也懂,如今他已有了江山和妻儿,我明知他不会忽视我,可我内心更多的是寂寞与彷徨,怀疑自己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样的意义?”
我突然地自白,令了解我的滢婉,顿时沉默了。
阿弟的信,正如我想的那样,孩子般的口吻,想我委屈地诉说为什么我没有来京城参加朗月的满月宴,是不在乎他了吗?
在平常老百姓眼中,我朝的皇帝年轻有为,励精图治,而在我这里,无论现在还是过去,都是那个受了委屈,想和姐姐哭诉的孩子。更何况他现在也只是十六岁罢了。
我本以为我的一生就这样度过了,可是那个人就是那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像一道光一样照进我的心。
像往常一样公主府的夏天安静的晚上,滢婉打断我看书,说道:“公主,热水准备好了,请公主沐浴。”
我移步浴室,脱去衣衫,刚进入水中。忽然从屋顶掉下一个人。我慌乱地大叫起来,连忙拿起衣服穿上。
门外的守卫听见立即冲了进来,“有刺客,保护公主。”立即将他拿下。
他身着那种异族服饰,头发竟是短的,但是他的脸庞很是俊美,是不属于阿弟那样妖孽般的美,而是一种温文如玉的气质美。有些遗憾的是,他的右腿好像骨折了,正在流血。
他见此状,连忙摆手对我解释道:“姑娘,这是误会。我是来自很远的地方,因缘际会,来到你们这里,我不是坏人。我叫曲麟殇,姑娘贵姓?”
“哼,我们家公主的名讳岂是你能知道的,赶紧将他带下去,关入柴房。”滢婉见我没出声,便下令道。
“哎,别,我真不是坏人。”
“且慢,我看他不像坏人,这样吧,先带他送去客房休息,明日再说。”
不知为什么,一向情感淡薄的我,竟心软说出这种话来,也许是我的微笑太温暖,对我这种长久渴望温暖的人来说是一种罂粟般的存在。
第二天,他换上侍女准备的一套月牙白的衣服,来到客厅,
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他只是随便穿件白色的袍子,就让人觉得好看到移不开眼,这种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前面头发半遮着脸,但依然可以看到那黑的很纯的眼眸,雪白的脸上泛着点点红,还有那樱桃红的小嘴。精致的五官,相配得刚刚好,简直是一件完美得杰作。
我抬头看他,恍然间有一束光在闪烁,仿佛能照到我的心里,我的直觉告诉我钟离无忧你一定要远离这个人。
他向我进一步讲述了他是由于躲避竞争对手的追杀,误打误撞地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希望能多逗留数日,待伤好后,自行离去。
我刚想开口拒绝,却听见我另一个侍女汀凌哀求道:“公主,这个人好可怜,我们就先收留他一些时日,公主府正好又不缺钱。”
我这个侍女性格和滢婉完全不同,滢婉是做事有度,懂得把握分寸;而这个汀凌则是有些性格脱线,大大咧咧的,天真可爱。
“这,长公主府里不养闲人,既然他有伤在身,也休怪本宫”
我还没说完,滢婉也求情道:“公主收留一下他吧,我们府中证号缺个花匠。”
滢婉并不是因为曲麟殇的叙述,而是在昨晚看到公主见到这个人是眼睛流露出的那种渴望而欣羡的目光。她的直觉告诉曲麟殇将对长公主有很大的影响。
“这,就听你们的吧!”我赌气地离开座位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