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鱼翦篁,你既要策反诸侯王,我就等着,看你如何一一梦想破灭。
凝紫默默站在她身后,她的伤势已好得差不多了。
她幽幽一叹:“苦薏,修鱼翦篁真想谋逆么?”
“或许吧,不管她是何种心意,你放心,她连累不到我。等这里事了,我要离开寿春。”苦薏回瞳,暖暖扶了她的臂,柔声道:“只怕你也要去寿春的。”
“为何?我不会离开翁主。”凝紫唇畔一缕坚定。
“由不得你,翁主不久也将去往京都。我们在那里还是会相逢。”苦薏凝了素馨花,瞳中深深,一抹令她看不懂的光泽。
凝紫静寂无语,涩涩道:“苦薏,你也想对付翁主?”
“不是我想对付,是形势,她先我离开寿春,阿房才能对付王后。凝紫,我相信你与阿房同一阵线,比起刘陵,你更关爱阿房,刘陵忒过强势,总有一日,她会死在她的强慧之中,凝紫,我不想你因她而死。”苦薏语中带了酸意。
这些日子,她暗中观察刘陵,她并非只想做太女之人,怕的是,她心里真正的想法和妙夫人一般,图了吕后之意,只是妙夫人策反淮南王忒过,她的耳目能探知,自然久了,也会被旁人探知,例如相,中尉。
所以她要妙夫人死。
她不死,迟早连累淮南王国被废。
想淮南王称呼郎中伍被为将军,其中深意一解便知,到底是出于妙夫人的鼓动,还是淮南王本就有心谋逆,苦薏不得而知,或许两者兼有吧。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能把此种意图告知长公主,因为,她要顾虑阿房,淮南王一死是小,阿房岂非死得无辜?
凝紫美眸凝了她许久,长长一叹:“苦薏,我欠阿房太多,也欠刘陵的恩情,无论如何,我不会离开刘陵,我命数若与她牵连,也是孽缘,我不能自主,听天由命吧。”
“凝紫!”苦薏幽唤,眸中划过一脉疼痛,她背负的太重了,所以无法自拔。
凝紫握握她的手,柔声道:“若是你要离开,带走阿房,或者早些让她嫁了,远离是是非非,到底比它日牵累强。”
“阿房有何牵累的?凝紫,你晓得些么子,实在告诉我,可好?”苦薏盯牢她的眼神,唯愿从中瞧个端倪。
凝紫转眸一笑:“苦薏,不说罢,你瞧那素馨花开得多漂亮,宫中所有素馨花都是胧纹亲手种的,她虽愚笨了些,但对素馨花却是情有独钟。”
“哦,怪不得那日我看胧粉盯着它发怔,原来是胧纹所种。”苦薏微微一叹,她姊妹情深,让人羡慕,也让人唏嘘。
“苦薏,凝紫,我就晓得你们在此赏花呢。”伍被大步走来,眸中蕴了儒雅的笑意。
苦薏抿唇俏笑:“伍兄,你无事不登宝殿,快着去吧,等翁主回来,可是没时机相对了。”
说着,一推凝紫,一脸俏皮戏谑。
凝紫羞红了脸,拍了她一下:“少没正经的。”
伍被也是俊面飘红,尴尬立着,不知如何接话。
苦薏不管三七二十一,携了凝紫的手,一把拉过伍被宽大的手掌,推她们道:“去吧,玲珑宫后面花园无人,你们那里去叙话,再扭捏,翁主回来,就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