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慨然一声长叹,推开一扇朱红的窗,懒起的少女揉揉睡眼,晨光倾泻,云深微微一晃,满头青丝如瀑,露出一张明艳的脸。
云深探出半个身子,丢下一朵绢花,笑道:“阿棠,替我瞧瞧那西府海棠开花了不曾?”
话音才落,忽然迎头一个黑影,直直朝云深砸过来,云深一愣,没缓过神来,待反应过来已经躺在地上了,于是一声惨叫。
“嗷!你亲娘!!起开!!!”
被砸过来的黑影一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慢条斯理道:“小姐,轻点声,在下还不想下聘礼。”
云深瞪大了眼,这厮无耻!顿时拳打脚踢,流氓!无赖!
扑在她身上的扶桑却闪了神,少女温软的身子有着淡淡青梅香味,乍起慵懒的衣着掀开一线雪白晶莹的肌肤,似乎像那天山上的雪。她虽拳打脚踢,却没多少力道,如隔靴搔痒一般,他忽然就不想撒手了。
可是有人不愿意了,云深见他久久不松手,眼珠一转,张开嘴朝扶桑的手一口就咬了下去,她是怀了逼他放手的心的,可谓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察觉到手上几乎剜肉剔骨的痛意,扶桑气结,“松手,你这只野猫!”
云深咬着他的手就是不松口,眼神充满威胁,你有能耐先放开我!
扶桑无奈,蹙着眉忍痛,“你不许叫。”
云深不干了,动作迅速的吐掉他的手,“啊呸,这是我家,我没踢死你算不错了,你还不许我叫……唔唔……”
云深眼神凶狠,作死的瞪着不顾自己还在流血的手又一次捂住了她的嘴的某个人,在心里凌迟他千万遍。
扶桑顾不得她的小眼神,警惕的望着紧闭的门,寂静的空间里急匆匆的脚步声格外刺耳。
“小姐,小姐……”
云深默,死妮子,看我怎么收拾你。然而身上这个男人却在这样诡异的寂静里突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的脸贴着他的胸口,听得见他的心跳,一声又一声,清晰有力。
她这才注意到这个人其实长得很好看,怎么个好看法呢?云深歪着脑袋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身上的气息太过干净,不同于时下男子身上浓郁的熏香,像盛夏的冰潭,清冽逼人。他背对着那扇开着的窗,逆光下,他的脸如珍珠般泛着奇异的光晕,似王朝里的盛世。
云深咬他,扶桑回头看她,云深的眼珠子动了动,眼神朝窗子飞去,陡然间乱了他的神。然而外面的脚步声、呼唤声最终提醒了他,扶桑狐疑的看着她,然而也并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那只得空的手在地上一个借力,人在半空中翻转了方向,跃窗而出。
云深还来不及起身,那边已经急匆匆的推开了门,“小姐,可起来了?”
鲤鱼打挺,云深立刻站起来,随手抓了两下头发,应道:“做甚么这么着急?”
阿棠转过屏风,“可不着急么,前边传信说,叫小姐去接圣旨。”说着就把云深按到了梳妆台前。
云深一愣,然后大笑:“阿棠你真可爱,我们这是什么地方,圣旨宣给谁啊!”
她笑得前俯后合,几乎眼泪都要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