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的骆子涵当即愣在了那里。在娘家的时候,她本来就是被当做大王的妃子在培养的,再加上自己本身才华出众,所以很的大家的宠爱,基本上没有受过任何委屈。待到她进宫以后,容禹更是夜夜宠幸她,甚至都不管安旗这个王后,这就更加让她显得跋扈。
她向来在宫中肆意惯了,安旗以前总唯唯诺诺,也不敢跟她争宠,方妃更不用说,而她自认为不论是家世还是容貌或者才华,都不比安旗差,却不明白为何安旗成了王后,而她只是一个贵妃,这也就造成了她的不甘心,暗地里总是认为自己是整个后宫最大的女人,所以任何人都得听她的,背地里也一直都是以“本宫”自居。
时间久了,也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根本改不过来,所以才在唐娆面前这么说,不曾想却被抓住了把柄。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不外乎就是她争争宠,后宫女人哪有不争宠的?何况她的爹爹还是两朝丞相,大王又那么宠她,这件事到最后肯定就是不了了之了。往大了说,她这就是越规,还可能牵扯到前朝。
往往这个时候,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应该跟堂堂道个歉,这件事情也就算了。
但是骆子涵现在早就已经被冲昏了理智。安旗一醒来就给她难堪,她记仇;见使者的时候,明明自己将话题引开,唐娆又光明正大毫不留情的说自己愚笨,而她自己则是赢得了所有人的好感,她不服;她的爹爹,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就被唐娆杀鸡儆猴的拉下去打了五军棍,她不服;而昨天又传出大王歇在唐娆那里,这也就罢了,两人情到深处居然还将唐娆的舌头咬了,这一点,她就更加不能忍了。
所以综上种种所述,骆子涵非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嘲笑着说道:“王后姐姐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们都是大王的妻子,只不过是分了一个先来后到罢了,姐姐先嫁给大王,自然也就是大王的妻子,而本宫后嫁,不能抢了姐姐的位置,所以只能居于妃位,可是大王对本宫的宠幸,可是不比姐姐少哦。”
说着,骆子涵就捂着嘴巴轻笑起来,装的一脸娇羞,但是实际上却是得意的笑。
唐娆微微眯起眼睛,她的这个动作,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只听她说道:“涵贵妃可千万别称本宫姐姐,本宫只有一个妹妹,而这个妹妹现在可还在将军府呢。况且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涵贵妃可是比本宫都还要大上两岁呢,这一声姐姐,本宫可承受不起。”
轻飘飘的几句话,楞上将舆论又拉扯到了唐娆这一边:“况且涵贵妃可能还有一个误区,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本宫这个王后之位,可是父王下了圣旨的,因此不管你是比我先进宫还是后进宫,你永远都只能是妃。涵贵妃,本宫劝你还是少一些花花心思。”
“安旗,你……”
“给本宫掌嘴!”
骆子涵刚刚说了三个字,后面的话就被唐娆给唬住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唐娆居然敢叫人掌她的嘴。
“王后娘娘,你不要太过分,本宫可是大王最宠爱的贵妃,本宫的爹爹可是当朝丞相,不要说你的将军爹爹已经死了,就算没死,你也不可能……”
“啪!”
骆子涵捂住自己的脸颊,不可思议的看着唐娆,似乎不相信她刚才真的打了自己一巴掌。从小到大,骆子涵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很快,她就大声嚎道:“我不活了,安旗,你今日打我这一巴掌,来日我一定百倍奉还给你!”
“孤王倒是要看看,你要日后奉还!”
容禹这个时候正好过来,听见骆子涵那句话,沉声说道,他穿着一身玄色的衣服,头发在头顶高高的绾成一个发髻,他沉着脸,嘴唇也微微抿起,浑身散发出一种阴霾且霸气的气场,宛若从地狱出来的修罗一般。
骆子涵本来还在哭泣,看见容禹走来,一把扑上去紧紧的抱住他,抽泣着说道:“大王,您看看您的好王后,公开辱骂臣妾不说,甚至打了臣妾一巴掌,臣妾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大王,您一定要给臣妾讨回公道!”
容禹看着她窝在自己怀里痛哭流涕的模样,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不着痕迹的躲开,没有安慰她,反而责怪道:“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带这么多奴才围在王后门口,像什么话!”
“大王!”骆子涵微微瞪了容禹一眼,娇嗔的喊了一句,那声音,简直可以将人雷得內焦里酥,唐娆看了两人一眼,撇撇嘴,推开门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骆子涵略显娇嗔的哭泣声还在阵阵传来,容禹本来在面对她的时候就显得有些不耐烦,现在看唐娆兀自进房间,他也早就已经心不在焉了,于是吩咐骆子涵回去好好反省一番。
骆子涵无奈,只能离开,在容禹面前,她一直都是乖巧可人的模样,只是临走之前瞪着唐娆的眼神,怎么看怎么恶毒。
骆子涵一走,容禹也进了唐娆的房间,一进门,就看见唐娆正坐在窗前的书桌上,用手托着脸颊,眼神显得有些迷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生气了?”容禹自觉的走到唐娆的身边坐下,看着她问道。
唐娆撇撇嘴:“怎么说那也是你最为宠爱的贵妃,我就这么打了她一巴掌,你不生气?”
“就她?也凭我真的宠她。”容禹冷哼一声,眼神里满是嫌弃。
他的这番话引起了唐娆的好奇:“难道你之前夜夜宠幸她,也是找的替身?”
不知为何,唐娆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大胆的念头,因为她可以看得出来,容禹对骆子涵那是满满的厌烦,一点都不像是宠溺。几天的相处下来,唐娆也大致了解了容禹是个什么样的人,除了在对待安旗上,这个男人确实有些犯浑,但是其他地方却真的都是极好的,所以唐娆相信,容禹是不会对骆子涵那样的女人产生感情。
所以她也只能想到替身这一块。
但是容禹却摇了摇头:“我现在还没有找到非常适合我的替身,所以在这种事情上是不敢冒险的。”
“那你就真的以身犯险,和她夜夜笙歌?”唐娆可是知道,骆子涵刚进宫那会,容禹可是接连半个月的时间都是在她那里度过的,半个月,不发生点什么事情,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况且对象还是骆子涵,就算容禹不想,恐怕她也会几近手段。
容禹不好意思的笑笑,跟唐娆谈论这个话题,还真的有些尴尬,但是他还是如实相告:“我并没有碰过她,她之所以会那么认为,是因为我给她用了一种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药,所以所有的一切,都知道她的梦。”
“那她是怎么破身的?总不能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没有破身吧?”唐娆惊奇的问道。对于容禹说的哪一点,她还是不怎么怀疑的,古代有许多那种类型的药,容禹会给骆子涵使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是关于她的这个问题,容禹确实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总不能说,他其实是命人用手弄的吧?这么一说,恐怕唐娆更加会鄙视自己。
唐娆此时已经将脸转向了容禹这边,看着容禹脸上透出的微微红色,唐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容禹,你居然还会害羞?”
是的,没错,这个看起来那么霸气的年轻君王,居然害羞了。
容禹本来就有些尴尬的心在听了唐娆这话以后,更加尴尬,整张脸立即变得红彤彤的,不用想容禹也知道自己已经脸红成了什么模样,因为此刻他的脸正烧的火辣辣的。
再看看唐娆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他咬牙切齿道:“你究竟还要笑到什么时候?”
唐娆抚了抚自己有些梗着的胸口,费了好大的劲才强忍住不笑,一本正经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只是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还这么纯洁。”
容禹只是冷哼一声,也不再答话。
唐娆用手拍了拍自己笑的有些酸疼的脸颊,道:“依照骆子涵那锱铢必较的性格,这件事,估计要不了多久骆丞相就会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倒是巴不得他知道呢,知道以后最好再在朝堂之上大闹一场,这样我好找借口治他的罪。”容禹冷冷的说道。
但是唐娆也知道,单单凭着骆子涵出言不逊这一点,是根本不足以将骆丞相打到的,充其量也不过就是将他骂一顿,那无异于是隔靴搔痒,根本起不了实质性的作用。
容禹看着唐娆眉头深锁的模样,还以为她还在为这件事情担心,于是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道:“这件事情你不必管了,我自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唐娆好奇的问道,而后却又慢慢低下头,小声说道:“我不是想偷窥你的隐私,我只是好奇。”
“我已经不想再忍了。”容禹说道:“自从我上位,这半年多以来,我感觉我一直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这也就罢了,这些人甚至开始胆大妄为,如果我再不处置他们,他们迟早会变成毒瘤。”
唐娆了然的点点头,“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说。”
“现在好真的有一件事情,非得你做不可。”容禹轻声一笑,然后靠近唐娆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唐娆不确定的问道:“这样真的行得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