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周福刚放下手上的茶杯却又舍不得的端起来再次小抿了一口,想自己当了一辈子的村长何曾喝过这样的好茶,受过这样的礼遇安安稳稳的坐在太师椅上,旁边还站着个端茶倒水的小丫头,虽说自己也看出了那丫鬟眼底的不屑和怠慢,可那又怎样还不是得规规矩矩的自己坐着她站着。
再看自己带过来的几位族老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就不仅觉地真是没见过市面小家子气,自己来时可是早就打听好的。现在新搬过来住在员外府的主子,就只是个从外乡来的十五六岁的小孤女,也不知道祖上是犯了什么事还是咋的,竟就一个女娃的背井离乡来这穷山恶水之地。
说来也别怪村里人心黑手狠为难一个小女娃,那不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大家伙的日子都那么难熬啊。
“哎!”也不知道是谁叹了一口气。
众人间更是显得沉默异常,静的仿佛呼吸声也快不存在了。
闭了闭眼,老族长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苦涩,时也命也谁能想到周家族人竟是也有这样的一天,罢了罢了就这样过吧,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摸着胡须的手也忍不住有些颤抖。
而小雪一踏入花厅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一众的老人家面色惶惶坐立不安,坐又不能坐踏实的样子,但其间最是年轻的壮年大汉却是一派悠闲,甚至还摆出一副主人家般的姿态。
看在小雪的眼里再想到刚才门外遇到的混事,冷着的一张俏脸瞬间再次沉下来几分,这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的待客啊。
进了花厅还未落座就听到之前稳稳坐着的壮年大汉,咳着嗓子沉沉的说道,“想必这位就是接收员外府所有田产的雪小姐吧,再下是周家村的村长周福,这几位是村中的族老。”说这就朝其中长的最瘦小的一个老头使了个眼色。
只见那老头就跟唱大戏似的不知从哪憋出一眼泡的泪水,直呼出一句。“小姐你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个土里抛食的,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啊,要是有那多的一丁点粮食,哪怕我们这些老的不吃也会给你送来的,只是可怜了家里的小伙子还有那媳妇小子要吃食。”
还不等小雪明白这是个啥意思,心想不是说商量租子的事吗?这又是扯得那出和哪出啊。
就又一个声音接着又是叹息又是无奈的的说着。
“小姐这真不是我们周家村的村民要欠着这租子不交,实在是老天不给人活路啊,你看这连年的不是洪涝就是匪患的,村民们也是不容易啊,哪像你们可怜见的连一顿饱饭都没得吃。”说着声音竟是也夹杂着一丝呜咽。
期间还有些个族老颤着身子想要给跪下,旁边的其他个人又连拉带扯的。
推推嚷嚷间竟是让小雪堵着的那一股气势也瞬间绷得不知去哪了,站在那越发的不自在,心头也闹哄的纠结着,脚步也跟着踱了踱,手臂那事伸出去又缩回来,搓了搓衣服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出接着一出的真是闻着伤心听着流泪,若不是这事真真实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要平时路过忽然看见这种事情,小雪还真会以为是哪里的恶霸在强抢民田,作奸犯科违法乱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