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敲打一下那些喽啰,他们就懂得轻重了,没想到居然放肆到这个地步!”夜寒咬牙切齿,拳头捏的骨节咔咔作响。
我心惊胆战到了极点,我以为有夜寒的保护,我就肯定能安全无虞,没想到对方简直无孔不入,他们是在我的饭里下了毒吗,为什么他们就这么想害死我?
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我到底招谁惹谁了,为什么一定要我的命才行?
“别怕。”夜寒握紧了我的手,“这种事情绝对没有下一次了,我保证。”
我愣愣的看着夜寒那张不满黑色烙印的脸,头一次觉得他的脸其实也并没有多恐怖,至少在我恐惧的时候他还会安慰我,即便语气并不温柔。
“睡一会儿吧,虽然毒已经被我吸出来了,不过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必须多休息。”夜寒拍了拍我的手背。
我确实觉得身体十分疲乏,点点头重新闭上了眼睛,很快我就睡着了,只是睡的很不安稳,好像一直醒,但是又没一次是完全醒来的,半梦半醒之间,总是有无数恐怖的画面在我眼前闪烁。
我睡了一身虚汗出来,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子里没有开灯,家里安安静静的。
“夜寒,你在不在!”我马上叫了一声。
“我在。”夜寒立刻就出现在了床边,“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只是想确定你在不在家。”我笑了一下,知道他在,我很安心。
“放心。”夜寒安慰了我一句,“我叫你的朋友来你家陪你了,她应该一会儿就到。”
啊?
我正想开口问他,就听到安然在外面拍门:“悦悦,悦悦,快开门,我来了!”
我来不及多问夜寒什么,赶紧下床去开门,我手上几乎没什么劲儿,好半天才把门锁打开,安然看到我立刻就将我拽进卧室,打开灯上上下下的看我。
“你没事吧,接到你的短信我都吓坏了。”安然满脸都是担忧。
“已经没事了,就是浑身无力,感觉发虚。”我对安然笑了笑。
安然马上把我推到床上让我躺下,我发现她居然还带了个大包来,问她这是干什么。
“在你好之前,我住在你家照顾你呀。”安然瞪了我一眼,“你看你脸白的,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了,下次吃东西可得注意,别老叫外卖了,外面的东西不干净。”
我知道安然是为我好,笑着点了点头,这事就算她不说,我以后也不敢再随便叫外卖吃了。
我还没吃晚饭,安然自告奋勇的要给我做,我赶紧说你算了,我原本就快剩半条命了,你做的饭吃完,我恐怕还得再去半条命。
“熬稀饭总行了吧,稀饭我还是会煮的。”安然郁闷跑去厨房了。
我趁着这机会,赶紧检查了一下卧室,夜寒的事情可不能让安然知道,她胆子小,知道非得吓死不可。看到桌上的那张照片时,我赶紧拿起来装模作样的背对书架,用最快的速度扫了一眼照片背后。
还是五个,我暗暗舒了口气,将照片扔进了抽屉。
按理来说我明天该去上班了,可我现在这个情况根本法工作,我想打个电话请假,但是马主管和总经理都死了,我连该找谁请假都不知道。
我拿着手机发呆,安然忽然拍了我一把,我立刻浑身一颤。
“怎么这么敏感了。”安然皱着眉头,“身体还是虚吧,你站在这干什么,躺着去啊。”
“我得跟公司请假啊。”我对安然苦笑了一下,“可我这月已经请过一次假了。”
“你们那破公司什么规定啊,还不许人有点儿意外什么的。”安然翻了个白眼,“我要是你,早就不干了,五金都不给交,交的还是三金,公司旅游,年底双薪,更是统统没有,主管还动不动压榨你们,干脆跳槽算了。”
“我再看看吧。”我抿了下嘴唇,把安然推去了厨房,我说你去看着点儿火,别把稀饭熬干了。
我坐在床上握着手机发呆,对于今后的生活我十分迷茫,我有种朝不保夕的感觉,自己的命被人时时刻刻盯着,工作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做下去了。
安然陪我吃了晚饭,我盖着小被子和她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我还是觉得累,就靠在安然身上,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明明睡了一天了,不到十点我又觉得困,安然还精神着呢,她是夜猫子,我就先回卧室睡了。
睡之前我悄悄走到书架前,对小人儿说了句“夜寒谢谢你”,夜寒没有应声,大约是怕安然听到,我正准备去睡,发现小人儿背后的书架上有几个字,“有事要办,不要出门,小心安全”。
夜寒有事出去了?什么事呢?
对于夜寒的事情,我知道的实在太少,也想不出来他去干嘛了,摇摇头,睡了。
晚上我又做了那个梦,我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坐在床边等着新郎将我的盖头掀起来。
“骗子,骗子!”再一次在梦里被夜寒扼住喉咙,我猛地惊醒,差点儿从床上坐起来。
“悦悦,你怎么了。”安然就睡在我旁边,听到我急促的喘息,赶紧开了灯。
“做噩梦了。”我虚弱无力的笑了笑,对安然摇了摇头,“没事,继续睡吧。”
安然的样子挺担心的,关灯躺下,却没有继续睡。
“悦悦,上次驱邪的事也没个结果,你看你是不是去找找蔡晓滨的师兄啊,如果你实在不想见他,那我们去庙里拜拜佛怎么样?”安然轻声问我。
我想说我的问题恐怕不是求神拜佛能解决的,不过安然也是好心,我就“嗯”了一声,对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是不打算再多跟她说一个字了,省的她担心,也怕牵连到她。
就在安然来我家住的第三天,我二叔公忽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我奶奶不行了,让我回去。
我这哪儿还能坐得住,马上就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趁着安然不注意的时候,我把小人儿也带上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知道想害我的人会不会跟到我老家去。
安然不方便跟我一起去,我就独自上路了。身体还没好全,不过这并不能阻挡我回老家。我出生在一个小镇里,爸妈死的早,从小一直和奶奶一起住,奶奶的身体一直挺硬朗,过年的时候我回去,她还给我做饭呢,怎么忽然就不行了?
不过人年纪大了,生个病身体一下就虚了也是正常的,我十分焦急,坐在火车上辗转难安。
下火车转大巴,路上折腾了快十个小时才回到镇子里,下了车我就直奔奶奶家去了,我急匆匆的推开门,却发现奶奶好好的站在院子里,手里还端着鸡食盆子,见我回来了,惊讶的问我这么这个时候回来,也不说打个电话。
不过奶奶还是很高兴的,放下鸡食盆子,就把我往屋子里拉。
“二叔公说你病了,吓死我了。”我上上下下的打量奶奶,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二叔公这是什么意思?
奶奶“哦”了一声,立刻笑呵呵的看着我,“奶奶身体没病,是心病。悦悦啊,你二十四了吧,有对象了没?”
我一听就明白了,感情二叔公是骗我回来,想催我结婚呢。我心里立刻就不高兴了,奶奶不是会出这种主意的人,肯定是那些亲戚干的事。
“奶奶,你怕你孙女嫁不出去?”我垂着眼睛,虽然没明说,不过显然是不高兴的样子。
“咱们家悦悦又能干又漂亮,怎么会嫁不出去,奶奶是想你嫁个好人家。”奶奶笑呵呵的,“你二叔公的堂兄弟家有个表亲,儿子今年二十八,也在城里上的学,可能干了,人家前几天来家里提亲,彩礼都送了,所以才急匆匆的把你叫回来,挑个好日子把酒席办了。”
什么?
我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这也太可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