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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4章 匆忙撤退

干不离也不能相信地道:“就算燕云军行动迅速,可是大定府可不同于别的地方啊,城池雄伟坚固,储备十分充足!燕云军再勇猛善战,也不可能怎么快就拿下大定府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随即瞪着阿哈丹喝道:“是不是你玩忽职守结果被燕云军趁机破城了?”完颜宗辅觉得也只有这个可能,恼怒地瞪着阿哈丹。

阿哈丹连忙道:“末将怎敢玩忽职守!何况面对的是燕云军啊!大帅大人有所不知,城池之所以这么快失守,完全是因为城中的那些贱民啊!”说到这,阿哈丹流露出十分怨毒的神情来,接着道:“末将为了加强城池守备,征召了城中五万百姓武装起来协助守城!可是正当战斗进行到关键时候,那些贱民,他们竟然临阵倒戈突袭了城门!结果燕云军涌入城中,末将虽然奋力死战,却还是无法抵挡住燕云军,城池就这样失守了!”

干不离和完颜宗辅感到难以置信,完颜宗辅问道:“你是说五万民军全都临阵倒戈?不可能吧!”

阿哈丹道:“确实如此!末将若有半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而死!”

完颜宗辅和干不离互望了一眼,干不离皱眉道:“想必是燕云人用什么话语煽动了城中百姓。”阿哈丹立刻道:“大帅明鉴,确实如此!”

完颜宗辅道:“大定府失守,情况不妙啊!”

干不离道:“燕云军擅长长途突袭!燕云皇帝更是此中的佼佼者!他既然占领了大定府,定会立刻挥军急进直取松山馆!”完颜宗辅和阿哈丹都是一惊,阿哈丹惶恐地道:“松山馆是我们退入上京路的咽喉要冲,若是被燕云军占领了,那我们可就完蛋了!”

干不离斩钉截铁地道:“撤退,立刻撤退!退到松山馆!”随即对完颜宗辅道:“事不宜迟,今天晚上我们连夜撤退!”完颜宗辅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了,荒山野岭寂静无声,唯有夜枭的鸣叫声在回荡。

韩世忠的大帐中依旧亮着灯火,韩世忠一身甲胄坐在灯下看着地图。门外突然传来急骤的脚步声,静夜之中听来感觉十分清晰。韩世忠抬起头来,只见刘锜大步进来了,抱拳道:“韩兄,刚才斥候来报,金军正在向北撤退!”韩世忠并不感到意外,道:“想必他们已经知道陛下夺取了大定府的事情了。”刘锜点了点头,道:“应该是这样的。那干不离还真不简单,居然当机立断便决定北撤了!这可与我们当初预计的有些不同啊!”

韩世忠道:“陛下正在向古北馆进军,我们必须拖住金军。”刘锜笑道:“英雄所见略同,韩兄你就下令吧。”

韩世忠稍作思忖便对刘锜道:“事不宜迟,就请刘兄率领麾下为先锋,我率领主力大军跟进。”刘锜抱拳应诺,当即奔了下去。

寂静的军营变得喧嚣起来,一队队兵马开出了大营。刘锜亲率麾下破锋军一万骑兵当先出发,随后是刘锜副将孙浩成率领的四万破锋军步军,再后面便是燕云主力大军了。

半个时辰之后,刘锜率领的一万骑兵便追上了金军的后队,当即冲杀,金军正在撤退,骤然遭到突袭,登时乱了起来,只见燕云战骑纵横驰突杀得金军人仰马翻溃不成军,随即刘锜挥军跟随溃军一路向北追杀,龙腾虎跃,士气如虹。

兵马跟随溃兵进入了一座草木茂盛的小山谷,远远看见前方有许多敌人正在仓皇北去,当即督促麾下将士加快速度。

就在这时,两边山上呼哨骤起,喊声震天,顷刻之间两边山上的火把照亮了夜空。刘锜大惊,禁不住喊道:“不好!有埋伏!快退!”

话音还未落,两侧山上箭如雨下,猝不及防的燕云军纷纷中箭倒地,混乱之中刘锜也中了一箭栽下马去,众亲兵慌忙上前救护。燕云军毕竟是百战精锐勇悍善战,虽然遭到突然伏击,却一队队在将官的率领下朝两侧山上反击,一时之间马蹄奔涌,喊声如雷。最西面的金军被燕云战骑突入其中,一阵混战死伤惨重,登时便崩溃了。领军的大将斜也见燕云军来势凶猛,急令麾下投掷火油罐和轰天雷。一团团烈焰在燕云战骑中升腾而起,一声声巨响此起彼伏,处境不利的燕云战骑死伤惨重,想要继续突击山上,战马却难登险坡,将士们索性舍弃战马徒步攻杀,一时之间杀声整天,燕云将士前仆后继冲上山去,金军匆忙迎战。

山上只见人头攒动,杀声惨叫声回荡在山谷之中,不断有人影从山坡上滚落下来。片刻之后,斜也眼见抵挡不住了,连忙率军撤退。燕云军却因为主帅身死不明没有继续追击。

刘锜在亲兵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眼见己方兵马击溃了两侧的伏兵,立刻下令道:“快!大军继续向北追击!”部将李木急声道:“将军伤得不轻,还是暂退吧!”刘锜摇头道:“不!敌军见伏击得手,定然无备,快随我追击!”随即便在亲兵的搀扶下跨上了战马。李木等部将无法,只好率军跟着刘锜追击敌军。

那干不离和完颜宗辅率领兵马一路北撤,早就料到这样的行动不能瞒过燕云军,因此特意布置了伏兵。大军北撤后不久,果然南方传来警报,燕云追兵赶上来了。紧接着,又有消息传来,追击的燕云军进入了山谷遭到伏击损失惨重。干不离和完颜宗翰登时放下心来。

哪知不久之后,后面便有混乱传来,呼喊声惨叫声远远传来,一丛丛的溃兵从南方仓皇退下来。干不离和完颜宗辅大感惊讶,询问了溃兵之后才知道,燕云军虽然遭到伏击,却打垮了伏击的斜也所部,继续追赶上来了,辎重队已经遭到突袭,损失十分惨重。

完颜宗辅慌乱不知所措,干不离立刻决定率领骑兵亲往阻截,让完颜宗辅率领大部队继续撤退。

干不离率领数万蒙古骑兵转身南下,不久之后便在荒原上与北上追赶的燕云军相遇,双方在荒野上一场恶战,杀得天昏地暗血肉横飞。蒙古骑兵十分彪悍,兵力又是燕云战骑数倍,鏖战一阵之后,燕云军的处境便十分不利了。

好在这个时候,破锋军步军赶到战场,当即猛攻蒙古骑兵。近十万大军在荒野上鏖战,战马往来冲杀,箭雨遮天蔽日,时而蒙古战骑奔涌突进迫得燕云军连连后退,时候燕云陌刀横行扫荡,杀得蒙古骑兵人仰马翻,好一场恢弘壮烈的大战。双方恶斗了一个多时辰,燕云军无法战胜蒙古骑兵,蒙古骑兵也无法战胜燕云军。干不离感觉大部队已经撤离得够远了,当即率领蒙古骑兵脱离战斗向北方退去。刘锜哪里能让敌人就这样走掉,继续率军追击。

双方一追一走连战数场,直到松山城下。前文已经说过了,松山城位于松山东北五十里外,松山城北又五十里外便是松山馆了。

干不离退入了松山城中,立刻紧闭四门。留在城中等候干不离的将领莫干立刻迎了上来,禀报道:“大帅,监军大人已经率军退去了松山馆,此刻应该已经抵达松山馆了。”干不离点了点头。斜也请示道:“大帅,我们是不是也该撤去松山馆了?”干不离却摇了摇头,道:“就这么撤走了岂不是太便宜燕云人了!”看向斜也,吩咐道:“你立刻下去准备火油柴草等引火物资!”斜也应诺一声,奔了下去。

刘锜见耽误了这么久时间,敌军主力想必已经退到了松山馆,便索性不追击了,下令大军在城外扎下营垒,准备等候主力大军上来之后再攻击城池。

孙浩成、李木等部将来到大帐,眼见刘锜靠在榻上正在接受医官的治疗,面色苍白,都不禁心中担心。刘锜看出了众人的担心,笑道:“你们不必担心,这一箭还要不了我的性命。”众将哪里能放下心啊,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刘锜道:“孙浩成。”

孙浩成当即上前,躬身待命。

刘锜细细吩咐了一番,孙浩成应诺一声,退了下去。刘锜看了众将一眼,道:“干不离见我扎下营垒,一定料定我是要等候主力大军上来之后才会攻城。哼,我便要出其不意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你等立刻准备,今夜大军突袭城池!”众将互望了一眼,兴奋地应诺一声。

干不离站在衙门大厅前仰首看着昏暗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斜也和莫干奔了过来,斜也躬身道:“大帅,末将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准备妥当了。”干不离收回目光,对两人道:“大军即刻撤退,之后点燃大火!”两将一起应诺。

杀!剧烈的杀声突然从西边传来,随即南边也传来了惊人的喊杀声。干不离三人神情一动,干不离急声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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