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澈风风火火的进了无忧阁,便撩衣盘膝坐到了榻上,顺手端起桌上的茶水便一饮而尽,丝毫不理会那盏茶水是对面那个此时一脸冰冷,眸中冒火的人喝过的,抹了抹嘴角的茶渍才道:“二哥,你果然是料事如神,老家伙真是不老实!”
南宫堰斜斜的倚在榻边,未曾接他的话,反而是蹙着眉冷冷的盯着他,眸底隐着层层火气道:“你动了谁的茶盏?”
南宫澈心内扑通一下,有些莫名其妙,二哥今日是发的哪门子火气,侧眸瞧了瞧桌上空空如也的茶盏,才惊觉不好,二哥一向一向都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更何况是喝了他喝过的茶水,忍不住暗暗捏了一把汗,还好他是他的二哥,看在母妃的面子上不会与自己计较,不然… …啧啧啧,铁定会死的很惨!
他皮皮一笑,一双桃花眼里全是无辜与讨好:“二哥,我这不是与你说正事儿呢,你看你好端端的发什么火,咱们还是赶紧想想对策才是呀!”
南宫堰眯了眯双眸,眸光渐渐变得深远,摇头轻叹着,其实无非就是一杯茶水而已,他也不知道心底那抹火气是打哪里来的,随即道:“你继续说下去!”
南宫澈咧开唇笑了笑,一看边看着自己修的齐整的手指甲边道:“老家伙果然是左右逢源,如意算盘似乎是打的不错,就不知他想要怎样的下场了!”
南宫澈说罢垂眸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凌厉,再抬眼看向对面的南宫堰,见他眼中的冷戾升腾,嘴角渐渐染上一抹残忍的笑,南宫澈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
南宫堰嘴角的笑意渐隐,抬眼望向远处,眸底幽深如潭,薄唇轻启:“不要打草惊蛇,继续留意着他,我倒要看看他是要为了别人给的荣华富贵舍弃她,还是为了她舍去性命?”
南宫澈目中不解,但随即一脸的恍然大悟,但不知为何却高兴不起来:“我会继续留意他的,只是… …”他还想说什么,却又压了回去。
南宫堰状似毫不在意的起身,抖了抖衣袖朝门外道:“凌风,去把今夜进宫的衣物给她送去。”凌风额首领命,正要走开又被他唤住:“等等… …”他眼中神色挣扎不明,好半晌终于化作无奈的一叹,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屋内顿时陷入了沉默。
自那夜不欢而散之后,她便不曾在踏出棠园一步,整日里将自己关在屋内不愿见人,浑浑噩噩的睡着,南宫堰虽然再未曾涉足棠园半步,但是棠园的吃穿用度却是捡最好的送来,没人敢怠慢苛责。
那夜之后也不在跟南宫堰见过面,听怜儿说起,最近他似乎忙的很,天天早出晚归的,有时甚至是好几日都不回来,别人不知,但她却清楚,他是要真正的开始了么。
她微微叹息,不是不想见他,而是怕见到他那决绝的面容,怕他那冰凉的话语将自己伤的体无完肤,那夜他冰冷决绝的话语,冷漠无情的面容仿佛还在眼前环绕一般,搅得她寝食难安。
若说他是在演戏,可他眉目间的温存却是不会假的,若说他真心,可为何绝情起来竟会那样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