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她故作调皮的眨了眨眼,愈发逗得南宫堰笑的开心,看到他笑的这般畅快,她心情亦是忍不住的雀跃。
这一次虽然二人落到这般地步,也不知过了今日明日将面对什么,但此时心情却是无比轻松畅快的,至少不必时时刻刻觉得自己像是被囚禁一般,现在身心都是自由的。
不用再为了任何人的生死而勉强自己去背负什么,也终于可以毫无束缚的与他推心置腹,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所以这一刻两人的笑都是真实的,是发自内心的,为他大殿中的不离不弃,也为了自己偷来的这点儿幸福。
是的,是偷来的,她不知道在他的心中,此时她与张鸢究竟谁最重要,也不再想要在去追究,只知道他对自己再不是像以前一样只是利益的关系,他的心底终究是有她的,这便足够了。
南宫堰与她对望一眼,挑眉扬唇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唇边的笑意愈发温柔魅惑,让她止不住的沉溺其中,嘴角也跟着扬起盈盈浅笑。
想是有半柱香的功夫,二人并肩相携着在密道中穿梭者,已是暗道镜头,也终于可以看见一排青石砌就的台阶,二人相视一眼,各自松了口气。
借着微弱的光,朝着盘旋而上的石阶而上,越往上走空间越是狭小,走到最后,也就只剩下可以容纳两人身形的空间。
抬眼瞧见头顶上有一块四方形的,锈迹斑斑的铁盖儿,不用多想,出口定是那里,只是南宫堰的一条手臂受了伤,这种粗活儿自然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费力的掀开那扇铁盖儿,积压的尘土伴随着草屑兜头浇下来,卒不及防的落了她满身,她狼狈的甩了甩头上的灰屑,轻轻一跃而出,才回身朝着下面的南宫堰伸手。
二人顺利的出来后,不忘记重新将出口盖好,又将旁边的杂草拿来掩盖好暗道口,这才顾得上查看周围的环境。
分明是荒郊野外,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看见不远处的大树下似乎拴着两匹马,似乎还有个人焦急的东张西望。
她扶着南宫堰朝大树下走去,近了才发现原来此人就是祥云客栈的店小二。
那小二一见二人走来欣喜若狂,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上来:“姑娘公子,你们二人可算来了。”再一细看向梳洗干净的二人后,止不住的惊叹,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啊。
纳兰倾城微微一笑上前一辑道:“这位小哥一定是等的辛苦,多谢了。”
那小二痴痴的看着一脸浅笑的纳兰倾城,半晌回不过神来,他长了这么大从来没见过长的这般好看的人,那日二人一副蓬头垢面的摸样没看出来,今日一见才知道什么叫惊为天人。
南宫堰心中有些不悦的轻咳了一声示意,眼神中有一些凌厉闪过,此时店小二慌忙回神儿,似乎才发现自己的不妥之处,红着脸忙垂下头去。
半晌过后才指着前面不远处怯弱的道:“前面再走二十多里地就是翼城县了,小的回去跟掌柜的交差,二位一路保重。”只是这一次说话,他再也没有抬过头,许是惧怕南宫堰的缘故,匆匆说完掉头就走。
纳兰倾城回头看向身旁的南宫堰,只见他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浑身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随即摇头轻笑着独自走向拴着马儿的树下。
南宫堰紧走几步跟上去,口气明显阴沉了许多:“城儿,以后不许对着别的男子笑。”
纳兰倾城惊得转身,目不转睛的盯着南宫堰,他以前从未如此霸道的要求过她,叫她心里很是复杂,被盯的不自在的南宫堰别过脸看向别处,但深邃的凤眸中有着明显的不悦。
他此刻的样子着实有些孩子气,叫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打趣道:“一向自负的睿亲王,怎会说出如此稚气的话来,难道是怕自己比不过那店小二。”
他的行为虽然有些幼稚,不过却叫她的心底载满欢喜,脸上也跟着漾起明艳的笑意。
看着他像被说中心事一般,邪魅的俊颜上有些气恼的表情一闪而过,只不过很快便被他平息了下去。
她柔柔一笑,上前一步抬起他纤长的手掌敷在自己的心口处,踮起脚尖儿凑向她的耳根处,吐气如兰:“我把你放在这里,你出不去,别人亦是进不来的。”
眼帘微垂,眸中的柔意清明,面上早已红霞密布,此话说完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一震,抿唇一笑准备离开,却不想他快一步的侧过脸锁住了她的樱唇,四目相对,她惊诧的眼眸毫无疑问的落进他含着促狭笑意的眼中。
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她的脑中却顿时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片刻过后方知自己上了他的当,有些恼怒的回瞪他,却见那人已经坏笑着抽身走开。
只能看着那人的伟岸背影暗自出神,抬手摸向自己的唇,绝色的容颜泛起一抹嫣红,忍不住的低头一笑,独自欣喜。
虽然只是轻轻一触,但她仍旧可以感觉的到,这个吻同以前的好像不一样,温暖中带着他独有的霸道气息,亦有着无尽甘甜。
南宫堰顿步,眼中笑意盎然,方才她说她把他放在她的心中,别人进不来,他也出不去,话虽说的轻巧,殊不知方才的他的内心有多么的震撼感动。
不再像以前的棱模两可的试探,这是第一次从她口中说出如此确定的话,他也同她有一样的感觉。
只是细细想来,不知是那碧湖畔的淡定自若,还是无忧阁看似清明无谓的忧伤,又或者是泗水关她两次倒在血泊中的惊鸿一瞥?
他没有转身却仍旧可以听得出语中的愉悦:“城儿,咱们必须赶在各个城池下达通缉令的时候出关,你还要发呆到什么时候?”
她猛然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回身撞上了他含笑的凤眸,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