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在男女关系中没有所谓洒脱的状态,亦即没有所谓中立状态。例如情侣相偕上街,男的看着迎面而过的漂亮小姐,说道:“哇!好漂亮的女孩。”大致上,女的会生气不再理他。
③女性有关家庭或孩子的牢骚,不要以为同声附和能讨欢心。
女性跟人谈话时,话题很容易谈到自己的孩子、家庭,而这些话大多以发牢骚的方式说出来。例如:“我儿子好玩,真叫人担心。”如果你不小心附和说:“是啊!那孩子的确如此。”对方必定大为发火,其理甚明。
女性的牢骚,细加推敲,不难发现带有这样的期待:“我儿子只是好玩,如果这一点改过来,无论成绩什么的,都会有长足的进步。”甚至可能是在炫耀:“我儿子聪明、乖巧,只是好玩而已。”
至于有关先生的牢骚,可说完全是在炫耀。“每星期打高尔夫球,连星期天也不在家,他实在应该稍微为孩子想一想”。换言之,她想炫耀:“我先生忙着应酬,陪客人打高尔夫球,这是事业成功的表现。”只是不好意思直接炫耀,所以才采用牢骚的方式说出来。不要附和这种牢骚,应该加以否定而使她心旷神怡才是正解。
(六)豁达光明
1.锋芒大露,须防闪失
一个人不可无能,但不可逞能;无能则被人欺负,逞能则伤害自己。贤能的臣子多了,国家就强盛;贤能的孝子多了,家庭就兴旺。贤能的人或多或少,一半在人谋,一半在天命,不可强求。大体而言,能人总是多多益善的,但这是否意味着人可以能而不贤呢?或者,一个人就该显得比他人更高明、更强大、不可一世呢?
曾国藩说:不错,人当自强。但是否如沅弟(曾国荃)所说自强者总能胜人一筹,我大不以为然。至于说到一个人的强大,在我看来,不外乎北宫黝、孟施舍、曾子三种情况。曾子的“自反而缩”,也就是孟子将仁义和谦虚集于一身的强大,这种强大与孔子告知其弟于仲由的强大,大概可以久长。另外一种强大是斗智斗力。这种强大就是逞强或逞能,有因逞强而大兴的,也有因逞强而大败的,如古代的李斯、曹操、董卓、杨素,这些人的智力可以说都是横绝一世的,但是他们的失败祸害也非同寻常。近世如陵、何、肃、陈等人都是我们知道的自封的“英雄”,但他们中间没有一个人可以保其终身。所以我们在自我修炼上求强是可以的,但在逞能斗狠上求强就不行了。由此看来,那些喜欢布施于人的人,就像那些喜欢逞强斗能的人一样,他到底强大还是不强大都是一件尚未可知的事情。即使终身强横安稳,也是君子不屑一顾的方式。
逞强斗狠,说到底就是要获得对他人的超越感和优越感,从而谋求他人对自我的肯定、服从或尊严。然而这种优越感的获得往往以压抑他人、伤害他人为代价。在某一时间,某一场合或某一范围内你确实征服了他人,但在另一时间,另一场合或另一范围内你又征服不了他人,而且你的这种征服必然激起他人持久的抵抗;倘若你征服的人越多,那么你所激起的反抗也就越大。最后你就把自己人为地陷入到一个孤立的境地,结果你发现路越走越窄,越走越难。所以逞强斗狠最终会失败。
然而如果一个人在自修处求强呢?此时你追求的不再是对他人的优越,而是自我超越,当然也就不会形成对他人的威胁或者伤害,也就不会存在征服与反抗的持久的矛盾,因为你所要征服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你在不断修正自己。
2.求友贵在专
曾国藩说:“凡事皆贵专。求师不专,则受益也不人;求友不专,则博爱而不亲。”实在是至理名言。
俗话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意思是说朋友越多越好。如果是志同道合,当然是多多益善;如果志不同,道不合,那就是乌合之众,其实是算不得朋友的。多一条路的“路”可以这样理解为门路、帮助、有用,对之是实用,实惠,尤其是碰到什么意想不到的麻烦被意想不到的朋友解决了,对这句话的体验就更为亲切了。
然而这句话却不符合中国古人的交往原则,孟子说:“友也者,友其德也,不可以有挟也。”显然,孟子交朋友,是要和他的德行相交,而不是倚仗什么和他相交,不是要有利可图才和他相交。如果无利可图呢?那就不和他交往了,这就叫利尽情绝。正如司马迁说:“以权利合者,权利全面交疏。(交情疏远)”这种人在现实生活中不少,如果他有求于你,或者可能有求于你,于是对你体贴入微,看探殷勤,恰如冬天里的一把火;如果无求于你,则对你不冷不热,老死不相往来。
这句话的另一个错误就是利己倾向,只说别人帮助他,而不说他帮助别人;只是他麻烦训人,而不说别人麻烦他。有来无往,或者来而无往,久而久之,这句话就成了多一个朋友少一条路。
现在我们来看看“博爱”是否可能?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史记》云:“问明相照,同类相求。”可见人们是根据个人的性格、气质、志趣而结合在一起的。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三教九流,无所不有,一个人要同形形色色的人交朋友,就意味着他必须放弃自己的立场、观点和志趣,为了同其明,同其类,他就把自己变成一个稀奇古怪的人物,这样的人天下有吗?如果他真的以为朋友遍天下,那不过是一厢情愿,或者自欺欺人。
其实真正的朋友是很少的,他们相知、相亲和相敬,同甘共苦。曾国藩和左宗棠就是这样的朋友。
人们常爱谈曾、左交恶。其实,一人虽有龃龉,却交情至深,正如左宗棠所说,他们“同心若金,攻错若石”。
3.与人为善,学人所长
与人为善,语出《孟于·公孙丑上》:“取诸人以为善,是与人为善者也,故君子莫大乎与人为善。”即吸引别人的优点来行善,这就是偕同别人一道行善。所以君子的最高德行就是偕同别人一道行善。孟子说的是与别人一起做好事。
对此,清人曾国藩有他自己的理解,他说:古圣人之道没有比给人行善为人了。用吉教诲人,这是以善来教人;用品德来熏陶人,这是以善来养人。都是与人为善之事。孟子强调的是“与人”,曾国藩强调的是“为善”,既取人,又取于人。若要“为”,首先得“善”,那么“善”是什么?张履祥说:“非善不存于心,非善不出口,非善不付诸行动”,就是好品德、好思想、好学风好语言、好行为。那么“善”又是如何得到的呢?一靠教,二靠养。
曾国藩说:“然徒与人则我之善有限,故又贵取诸人以为善,人有善,则以益我;我有善,则与以益人。连环相生,故善端无效彼此挹注(补充通融),故善源不竭。”每个个体都有不完善的地方,只有不断吸取他人的长处,才能得到充实。别人有长处,则加以借鉴;我有长处,不要怕别人惜鉴。
曾国藩还说:“仲尼之学无常师(固定的老师),即取人为善也;无行不与,即与人为善也。为之不厌(满足),即取人为善也;诲人不倦,即与人为善也。”孔子之所以成为万世师表,一个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他比别人更善于吸收他人的优点,他没有老师,但天下所有的人都是他的老师;而他自己也是没有什么可以保留的,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给予他人的;他把自己的善给别人,别人也就拥有了一份共同的善了。
所以,无论是取以益我,学而不厌,还是与以益人,诲而不倦,都是与人为善。我们现代人在说与人为善时,实际上是说以友好和善意的态度对待他人,并没有包括古人那么丰富的内涵,我们是否可以从曾国藩对孟子的理解中获得一点为人处世的启示呢?
4.名利两淡,持盈保泰
功与名,是曾国藩一生所执着追求的。他说:“古人称立德、立功、立言为三不朽。”同时,又说,“立德最难,也最空,故自周、汉以后,罕见以德传世的。立功如萧、曹、房、杜、郭、李、韩、岳,立言如马、班、韩、欧、李、杜、苏、黄,古今曾有几人?我辈勉力追求的只是尽吾心力之所能及,而不必马上希望自己成为千古万难攀跻之人。”他常说:“尽力在我,成功在天。”一个“尽”字,反映他对“三立”追求的热烈。执着、坚韧和至死不渝。但是,他又说“名利两淡,寡欲清心”,“富贵功名,皆人世浮荣”,这与“尽其在我”的执着追求显然是矛盾的。
曾国藩解决这一矛盾的办法之一,叫“花未全开月未圆”。因为月盈则亏,日中则昃,花全开便是凋落的征候。他自誓:“我蒙受祖先的荫蔽,身居高位,与各弟弟及子女。侄子谨慎遵守的只有两句话,是‘有福不可享尽,有势不可使尽。”’可见,他求福求禄,只是“不可享尽”,在享福中注意一个“俭”字;他要权要势,只是“不可使尽”,在用权中注意一个“当”字。他称自己“平日最好青人‘花未全开月未圆’七个字,以为惜福之道、保泰之法,莫精于此。”
办法之二,叫“常存冰渊惴惴方心”。为人处世,必须常常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时时处处谨言慎行,三思而后行,才不致铸成大错,召来大祸。曾国藩总结说:“余自经咸丰八年一番磨炼,始知畏天命、畏人言、畏君父之训诫”。“天命”,在曾国藩看来,是至高无上,而又不可知的东西。今天来认识“畏天命”,当指不要违背已被人们认识的和尚未被人们认识的自然规律。用曾国藩本人的话说,“畏天命”,则“不敢丝毫代大主张”;畏人言,则不敢稍拂舆论;“畏训诫,则转以小惩为进德之基”,这样,才可以“于‘畏、慎’二字之中养出一种刚气来”。
办法之三,叫“天地间惟谦谨是截福之道”。他深刻地指出:
趋事赴公,则当强矫;争名逐利,则当谦退。开创家业,则当强矫;守成安乐,则当谦退。出与人物应接,则当强矫;人与妻驽享受,则当谦退。若一面建功立业,外享大名,一面求田问舍,内图厚实,二者皆有盈满之象,全无谦退之意,则断不能久。
曾国藩的这番话,是他自已经过几十年磨炼之后的经验之谈。道光年间,他在北京做官,年轻气盛,傲气不小,“好与诸有大名大位者为仇”;咸丰初年,在长沙办团练,也动则指摘别人,与巡抚等人意气甚深;咸丰五、六年间,在江西战场上,又与当地官员时有龃龉。咸丰七、八年在家守制时,经过一年多的自省,他才开始发现自己办事常不顺手的原因。他自述道:“近岁在外,恶人以白眼藐视京官,又因本性倔强,渐进于愎,不知不觉做出许多不恕之事,说出许多不恕之话,至今愧耻无已。”余“性格向来倔强,不善于与地方官联络感情,经常意见不一。”“我生平执拗,道德上孤傲;说话不多,写东西近乎诉讼。静下心来默默省察过失,我处处获罪于别人,原因不外乎两个原因。”这种深刻的反省,使他进一步悟出了一些在官场中的为人之道。曾国藩第二次墨经从戎后,开始汲取以往的教训了,咸丰八年末给诸弟的书信中说:“我往年在外,与官场诸人难以相合,几乎到了处处碰壁的地步,这次换了办法,才稍稍安定了些。”咸丰十年九月,他又写道:“吾自八年六月再出,即力戒‘惰’字,以做无恒之弊;近来又力戒‘傲’字。”曾国藩晚年更加成熟,不止待同僚下属相当谦让,即对于手中的权势,也常常辞让。自从咸丰十年六月实授两江总督、钦差大臣之后,曾国藩位渐高,名渐重,多次上奏请求减少一些自己的职权,或请求朝廷另遣大臣来江南会办。他对弟弟说:“吾兄弟当于极盛之时,预作衰时设想,当盛时百事平顺之际,预力衰时百事拂逆地步。”同治六年正月又说:“我也不甘作庸碌无为之辈,近来阅历变了,一味朝平平无奇处用功,这不是说我委靡不振,而是由于我官位太高,名声太重,不这样做就危险。”这话反映了他力求保持美好晚景的心境。所谓“莫从掀天揭地处着想”、“一味向平实处用功”,目的是永保“花未全开月未圆”的态势。
总之,曾国藩一方面执着追求功名富贵,一方面又善于从“名利两淡”的“淡”字上下工夫,讲求谦让退却之术,所以能做到持盈保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