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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小裁缝

一家人在去库碧耶村的路上,除夏奈尔外,家里的4个孩子都非常高兴,一路上,他们像小燕子似的在不停地叽叽喳喳叫喊着,沿途美丽的风光让他们欢呼雀跃,他们想像着如天堂一样的舅舅家。

同家里的孩子们相比,夏奈尔却是悲伤的,她看见他们高兴的样子,在心里就越认为自己判断他们是弱智和低能的人没有错。她对家里的兄弟姐妹一点好感也没有,从来也没有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人。

在颠簸的马车上,心里面悲伤的并非夏奈尔一个人。她妈妈珍妮也一直在偷偷地流泪,她对自己无休无止的咳嗽也是非常的担心!对自己12年前一时冲动嫁给了亚伯特,感到非常的后悔。这些年来亚伯特在这个家里一直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对她们母子们的生活更是漠不关心。她认为自己爱错了一个人。爱这个人,让她付出了太多太多沉重的代价。

看着眼前11岁的女儿朱莉天真浪漫的样子,看着只有10岁就沉默寡欢的女儿夏奈尔,看着只有8岁的大儿子奥奉斯,看着瘦骨嶙峋的6岁女儿安托涅特和4岁的儿子吕西安,珍妮望着眼前一脸稚气的儿女们,开始抱怨起自己腹内正孕育的新生命来。

珍妮想,如果这个孩子出生后,就会又增加一份负担,而自己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又身染重病,从今后自己母子7人将全指望哥哥马汉活命了。一想到自己和孩子们将给哥哥带来的困难和麻烦,珍妮的心就更加不安起来,加上这一路的颠簸,她的病又加重了。

到了库碧耶村,夏奈尔一家住进了当年马汉租给亚伯特的房子里,这房子比他们在伊索住的房子宽敞明亮多了,几个小孩子都争先恐后地往下搬家里仅有的一点物品,然后就跑到外面的田野里玩耍去了。

来到库碧耶村,夏奈尔对这个地方一点新鲜感也没有,她更不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因为她知道离开伊索,她就不会再找到属于她的“秘密花园”了,她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女皇了,在她的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忧伤和凄凉。

夏奈尔整天神情冷漠地呆在家里,妈妈看她足不出户,一天一句话也不讲,想到和在伊索时每天早出晚归的夏奈尔简直是判若两人,怕她这样长此下去会憋出毛病,就试探地问她说:“盖布莉埃,妈妈的病总是不好,眼看冬天就要来了,家里的棉衣还没有做呢?你能帮助妈妈学做棉衣吗?”

夏奈尔突然听见妈妈温柔的问话,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睁大眼睛问道:“妈妈,你是说让我用家里大块的布料学着做棉衣吗?”

妈妈认真地点了点头。

刹那间,夏奈尔的脸上乐开了花,多长时间以来,她就梦想自己能在大块的布料上为自己裁出一件美丽的衣裳啊,这回美丽的愿望真的就要实现了。

只见夏奈尔快速脱下自己的外衣,奇迹般地从怀里拿出了那根妈妈送给她的针,她穿针引线,就像一个小大人似的盘腿坐在炕上,俨然一副行家老手的模样,在自己的外衣上用手来回比划着。

其实夏奈尔早就在无数次看妈妈做手工活时,看出了做衣服的门道。一块大布怎样折叠使用才能更节省布料,该从哪里下剪子,早就心中有数了。衣服的兜怎么个开法,还有上领子的技巧,她早就在做布娃娃时就学会了。只是没有机会得到一块完整的大幅布料,否则,她早就穿上自己亲手做的衣服了。

现在在妈妈的指点下,夏奈尔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她觉得忽然间自己和妈妈有了说不完的话。妈妈躺在病床上,把自己这么多年来做裁缝掌握的要点都讲给夏奈尔听。

在妈妈眼里夏奈尔的一举一动,俨然成了一个成熟的少女,根本就不像一个11岁的小孩子。看着她用手丈量袖窝时的老练,看着她一个程序接着一个程序的麻利动作,妈妈凄凉的心被女儿温暖了。

妈妈看着夏奈尔穿上了自己亲手做的上衣,很合适,很精致,感觉到无比的欣慰和自豪,仿佛这些年来养儿育女的艰辛,都被夏奈尔出色的表现和优异的成绩吞没了,妈妈的脸上露出了平日里少有的笑容。

于是在妈妈的注视下,夏奈尔又开始给弟弟、妹妹们做衣服。在她纤弱的手下,又做成功了一件件崭新的衣服。从此,夏奈尔在家里成了有功之臣,不论是姐姐,还是弟弟、妹妹们都开始对她另眼相看,她吩咐做的事情,弟弟、妹妹们都像奉了圣旨一样认真去执行。

夏奈尔学会了做衣服后,又开始学做裤子,学做鞋,学做帽子。她还用碎布拼起来给妹妹安托涅特做了一条美丽的花裙子,看着安托涅特穿上裙子的俏模样,夏奈尔开始喜欢起这个妹妹来。她发现这个妹妹,不但乖巧灵利,而且还非常听她的话。从这以后,这个妹妹成了他们姐弟五人中,与她手足之情最深厚的一个人。

在库碧耶村,人们生活水平虽然还很低,但夏奈尔一家在舅舅的资助下,还能吃得饱,穿得暖。勤劳善良的乡亲们敞开温暖的胸怀接受珍妮和孩子们,村里人对珍妮会做衣服的女儿更是百般喜爱。

夏奈尔在村民的眼里,简直就是一个天才的裁缝师,在人们神奇般地议论中,夏奈尔拥有的裁缝手艺又增加了许多神秘色彩。

茶余饭后,一些小孩子都跑到田野里玩耍去了,家庭主妇们闲着没事,都三五成群地往珍妮家里聚,她们喜欢听珍妮讲外面的精彩世界,她们更喜欢看夏奈尔魔术般的裁缝手艺。

渐渐地,村子里谁家要给孩子做新衣服了,都愿意拿来求夏奈尔给做。夏奈尔自己更是喜欢给村子里的孩子们做衣服,她在想,如果村子里的人,都穿上她做的衣服,那自己就成了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夏奈尔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听剪刀裁布的声音。她认为剪刀的喀嚓喀嚓声是自己弹奏的一首首优美的乐曲,她陶醉在这别人听不懂的声音里,仿佛回到了“秘密花园”,在和子民们讲着开心的悄悄话。

夏奈尔小小年纪,就能够耐得住寂寞,做了一件又一件衣服,这让她对裁缝手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神奇的想像让她拥有了美丽的梦想,她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穿上自己做的衣服,她要把全世界的人都打扮得漂漂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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