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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生命的思索(3)

“爱在左,情在右,走在生命路的两旁,随时撒种,随时开花,将这一径长途点缀得香花弥漫,使得穿花拂叶的行人,踏着荆棘,不觉得痛苦,有泪可挥,不觉得悲凉——”这是冰心赠葛洛的一段话。

把这段话结合我们人来说,爱在左,左是心脏,占重要位置;情在右,右伤而并不危及性命,但血肉相连,欢痛亦深。

“爱”无“情”的辅佐,恰如一颗失去王冠的头颅,少了应有的尊严;一像一朵光秃秃的花儿,没有枝叶相映成趣的韵致。

试想如果白发老人不能唤起我们的柔情,天真的儿童不能打动我们的怜惜之心,脸上长着蝴蝶斑的孕妇不能让我们产生由衷的敬意,那么,异异之间的爱就是某种动物的东西。

所以说爱一个人并不见得对其他人无情,不见得丧失对其他美丽事物的关注。相反,对一个人的爱情,可唤起你对整个世界的热情关注。爱他,才有花前月下的美境,才有细雨飞雪的心情。俗话说爱屋及乌,爱之深,责之切。人无完人,你可以爱,也可以恨,但你决不可冷漠。

在滚滚红尘中,我们认识了,相爱了。我们不希望永远飘泊,于是我们一起走进了婚姻。营造了一个温馨的家。家中有了一个知疼知热的伴侣。二人世界里,我们发下永结同心的誓约。在誓约中,我们将白头偕老。但我们终生的幸福并不由此决定。

假如说人间的幸福有十分,倒有八分和外界关联密切:如果我们失信于人,我们会暗暗内疚;如果我们伤害了朋友,我们会有负罪的感觉;如果我们因独占对方的意愿而使他冷落了他的亲生父母,我们会欠下一笔债务;如果车祸发生在深夜,我们却撇下垂危的伤者而去,我们在世人眼中会变得面目可憎;如果我们看见了歹徒强奸一个少女却袖手旁观或悄悄溜走,我们的灵魂在上帝面前将永世不得超生!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有人爱他?在这世上又怎么会有幸福可言?

爱在左,情在右,爱是高尚的道义感,深厚的社会责任感,分分秒秒的公德心,从利他空气中产生的幸福感。

有这样一件事值得我们借鉴:一个陌生人帮助了另一个陌生人,当受助者表示感激之情时,施助者却说,不用感谢,只要在将来的某一天你也救助了另一个不认识的人那就是对我最好的答谢。结果那个受助者也确实做那样做了,而且又对另一个受助者说了同样一句话。爱心是一个火炬,一个接一个向前传递。

爱在左,情在右。在我们相爱之前,我要对你提出几点要求,我要对你说出那爱的圣经里的旧约和新约。

爱经的旧约是忠贞不愈,爱经的新约却是:在这世上,做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对朋友不自私,对长者不侮慢,对坏人不容忍,怜惜儿童如怜惜花朵,爱护女性如爱护姊妹。对弱者伸出你援助之手,对恶行挥动你正义之剑。

爱在左,情在右。随时播种,随时开花,踏着荆棘而不觉痛苦,有泪可挥,不觉得悲凉。

——这样爱才会永远年轻。

得到与失去

刘敏霞/中南工大

每天每天,我们都在失去。为了不失去,我们延缓决断的时间。

面对得到,人往往会有一种成就感,而面对失去就不那么从容了。其实得到与失去是同生共灭的,在你得到的同时你也在失去。

当我们呱呱落地什么都不拥有时,我们是无限的,我们面对无穷多的可能。当这个小生命穿上了第一件肚兜的刹那就决定了他第一次只是穿它而不是穿任何其他的,就失去了第一次穿“其它”的机会,就破坏了他的第一个无限。

当我们踏入青春期之前,关于“爱”的可能也是无限的。而当得到了一个具体的爱人,就会凝固了其余的可能。如若你有了一大堆爱人可任你将感情随意抛洒之际,你就肯定失去了毕生只爱一个人的信仰,你就失了全心全意只爱一个的幸福体验,而且这种可能再没有了。

当我们已完完全全踏入了成人的行列,做小孩子时所拥有的万般选择的可能的感觉当然也就失去了。

尽可能丰富的人生,也只是人生的一种,你无疑是失去了关于单调人生的那份体验。常年累月就只有那么稀少的几位朋友,闭门静守的习惯,每每黄昏独自漫步的滋味,又将怎样呢?

每天每天,我们都在得到也都在失去,为了不失去,我们延缓决断的时间。

无限中我总是有很多选择:

你可以……

你可以……

……

从“你可以”的也许到“你已经”的肯定,直到到一种具体的有限的可触摸的肯定,我们所拥有的空间就这样由大慢慢缩小缩小……

是啊,你说你要举行的是一个豪华的婚礼,那么你至少失去了另一个机会——在荒凉的沙漠、发际上只插一束芹菜的婚礼!你也许会诡谲地眨下眼说:“要是我两次都拥有呢?那不用说你失去的是只和一个人白头偕老的情。”

你总在失去。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失去总会给你留下遗憾的。

有位不年轻的作家说要学钢琴,惹得他的学生们大惑不解。失去已无可奈何,何必老来风雅。他的理由是艺术是相通的。于是他以远离青春的年轻从零开始认识五线谱上跳跃的蝌蚪,居然在侃侃而论乐理之余,还能颇业余的实践一番。不日,他又注意起外语,全然不顾记忆力什么的,青春太不懂得他。

终于失去了感慨,不仅仅只有遗憾,那已经是一种人生的体验,生命神圣的体验了。这种体验,唯有失去,才能获得。这种失去谁能说只有遗憾而没有美丽动人呢?作家走出了极地。

前面还有好风光,走过这重山,才能见那江月不是么?生命本不是风景这边独好。原来,生命里真正美丽的事物来自一种坦然的态度,来自对整个世界的理直气壮。众多选择中属于你的只有一种,得到也好,失去也好,那总是必然。面对得到,不要不满,那将会加重你的失落感,会使你本不平静心更加骚动不安。面对失去也不要遗憾,失去是不易诉的,那是人心底的暗色,唯有其暗才反衬出人生的明亮来。相信唯有失去才能得到代价。从此意义上讲,庆幸失去岂不必然么。

得到与失去之间,生命正在洋洋洒洒地招手。追随生命,那将是怎样的境界呢!

独处

刘敏霞/中南工大

独处,许多不可多得的人生品味溢然其间;独处使我冥想,编织一份流浪的情怀;独处迫使我独自直面人生;独处亦使我超脱……

现今大学校园里拍拖已司空见惯,究其原因,其一,负担陡然减轻,常觉空闲无聊;其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顺乎天理,大学生拍拖为以后做做准备吧。当然,按常理来说,大学生拍拖实属消磨时光,但毕竟大家也都付出一份感情,只有祝福他们终能找到意中人。

我的室友当然也会例处,每逢周末,当女友倾巢而出时,我就只有蜗居陋室的份了。偶尔我也出去走走,一个人找个清静可心之处转上两圈。然而,大学生谈恋爱普遍,不谈恋爱者却属罕见,此时便总有有一些怪怪的目光直刺得我逃回宿舍,在自己的小红桌前面坐下来,打开我的小台灯——这才感觉到拥有了一份真正属于自己的温暖与烂漫。我曾为此写下一首小诗——《月夜》。两年前,那还是我高三的时候,我的他曾为此把他的吻轻轻印在我冰冷的手背上。他说它如我一样美,他好喜欢。可一年之后,他走了,以全省第一名的成绩远赴他理想中的大学,而我却因几分之差没有上线而留下来继续读我的高四。他走了,带走了所有的梦想,真得只留下了月夜和他的影子。

有月光的夜,我会在他喜欢的角落独处,回忆他留给我的点点温馨,没有的夜我会独坐台灯下静静的思索人生。

只有孤独才会独处,然而独处自有独处的妙处。

独处使我得以静静地回味过去的二十多个春夏,反思在这生长的励程中该说的或者不该说的,该做的或者不该做的,一一清晰如画。许多不可多得的人生品味溢然其间,风风雨雨,我终于没有愧对光阴,这是我引以自慰的地方。

独处也使我冥想,编织一份浪漫的情怀,千里迢迢寻找我的他,不管成功与否,可贵的是真情,可贵的是经历,可贵的是一份执著的追求。

女孩天生有一种依赖性,喜欢从家庭、恋人以及朋友处寻得一份安慰和支持,古人何谓“女萝”、“菟丝”即取其缠绕大树依大树扶持之意也,而独处却迫使我去独自直面人生,独自去解决一切难题,于是不知不觉中培养了一份自生自强的能力。当然,某些时候,朋友、恋人、家庭的安慰和支持确也必不可少的,可我们为什么就不去独自做一株大树呢枝叶婆娑,花朱满树,那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一份自豪呢。

独处同时还使我超脱。独居一室,杳无人语,而户外车马喧哗,人声鼎沸。这正是一个隔与不隔的世界。记得有一次在湖边漫步,湖对面是小食店,人来人往,觥筹交错。湖的这边却只有形影相吊,一湖之隔,漂渺恍惚两个世界。小时的内心体验实不可言说,真有超脱世尘之感。自然所谓的超尘脱世乃禅家之奉,我虽不是出世之人,却能于尘世中求得一时的解脱,身心俱宁,岂不悠哉!

孤独时会独处,而独处时并不孤独。只要心中有爱,又管他是在天涯还是海角。独处是冷静,独处是执著,我喜欢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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