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画爱面子,就因为她出自二房,乡里乡外有钱人家的小姐都不愿意和她交好。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有人叫她庶女。
程小野笑意盈盈,就在宋如画即将扑到她时,她身子一矮,倏的躲到柱子一侧。
看清程小野身后的柱子,宋如画已经控制不住身形……
“嘭”,脑袋撞到柱子上,鲜血四溅,她连哀嚎一声都不来及得,身子便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钱氏急了,顾不上站起来,一路连滚带爬的到了宋如画面前。
“画儿,画儿……”她拼命摇着女儿的身体,嚎啕大哭,“画儿你醒醒,你别吓娘,别吓娘啊……来人!来人啊!快去请大夫,快去!”
祠堂外来了几个下人,一看这情况,忙一路小跑着去请大夫。
程小野站在祠堂中间,冷眼瞧着。
按照她计算的距离和力度,宋如画撞上柱子也不至于撞死,撞晕的机率都很小。她也就是让母女俩长长记性,知道以后谁该惹,谁不该惹。
“程小野,你害死我女儿,我要你偿命!”钱氏终于在悲伤与愤怒双重力量的支撑下,站了起来。
“又在闹什么?”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从祠堂外传来,宋明德迈着正步走了进来。
“老爷,你终于回来了。”钱氏恶人先告状,哭号着扑倒在宋明德脚下,“纱娘勾结了外人欺负我们母女,把画儿逼得撞柱子自杀了。老爷,你要为我们母女做主哇。”
这尾音儿拖的,这声调唱的,程小野表示望尘莫及。
就在这时,本应该晕死过去的宋如画,突然站起来,指着程小野告状:“爹爹,就是这个女人,画儿好心去探望玉衍哥哥,可是她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画儿,还冤枉画儿勾|引玉衍哥哥。爹爹,画儿一个姑娘家,还未婚嫁,她这样污蔑画儿,如果事情传出去,画儿还有什么颜面活下去啊,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又要撞柱子,被冲进来的下人拉住。
“小野,从你嫁过来,二姑母可曾亏待与你?为何你要这样陷害画儿?她可是二姑母唯一的女儿,就算她有错,你看在二姑母的薄面上,为何不能放她一马,非要逼死她不可吗?”
钱氏的指责,句句泣血,在不知内情的人听来,好像真是她程小野心肠狠毒。
可在场的,都是宋家的下人。他们深知这位当家主母对的秉性,所以对她的话,大家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根本没往心里去。
宋如画见此情景,又故伎重演,寻死觅活。
下人见状放开了她,这倒是让她有些尴尬,撞也不是,不撞也不是,只能向那几个下人甩刀子眼。
程小野讥诮冷笑,实在不愿意陪这家人继续演戏,正欲开口,却听百里玉衍说:“如画脸上的伤是我打的。”
轻如止水,淡若晨雾的声音一出,就连宋如画也怔住了。
百里玉衍与程小野不睦,宋镇人人皆知,今天太阳是打哪边出来,他竟然替她说话了!
“玉衍哥哥,你不必替她说话。”宋如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