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各位大臣三两成群地议论而出。唐国之危,主动攻周亦或是坐而观之,众臣心中并非无秤。只是决定背后,不仅仅是对外战争,更多的是对内之战。主战,则靠向了燕王李弘冀,而作壁,则靠向了王太弟李景璲。一个是天子的嫡长子,另一个是先帝遗诏中的王太弟。投错,或,投对,于官场仕途,恐是一着棋,满盘输赢的抉择。
“哼——”李弘冀走下白玉台阶,刻意擦过李景璲,俊眸一瞥,冷笑拂袖。
“燕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呵呵……”邪魅唇边继续着冷寒,“王叔,本王说你胆小怕事。怎么?本王看你们都老糊涂了,柴荣就这么可怕吗?!懦夫!”
未回首,蓝色身影兀自举步而行。
“你,你!”李景璲加快步子追向李弘冀,大声喝道:“你,现在是越来越目无尊长了!!!。”
“少拿王叔的身份来压本王。”
理了理肩边垂落的发丝,侧脸冷言。如此不屑,让李景璲气不打从一处来,正欲发作,只听得身后传来——王叔。
回头望去,李从嘉匆匆下阶,走到李景璲身旁,道:“刚才出殿的时候,父皇差人让从嘉午时去御花园下棋作诗。从嘉,只能明晚再上您府上。”
“什么?皇上还有闲情下棋作诗?”
拢了下浓眉,李景璲心中默叹,几位皇侄中,李从嘉秉性纯良,与他父皇一般优柔寡断,不善国事。而桀骜不驯的燕王李弘冀,是最善征战,最晓国事的一个,只是冷傲的他,手段残忍,生性暴戾,几年来,处处与自己作对,满朝文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哎——”
他淡淡一叹。
“大哥,从嘉想二王叔作战经验丰富,自有分寸。我们也不必过虑。”
“你懂什么?!你领过兵?!打过仗吗?!”
话如利箭,直入李从嘉的痛处。自他出生以来,除了吟诗作画之外,未曾碰过一刀一刃,最多不过是骑马。他默然了,不再言语。
“你……”
未等李景璲训斥,蓝色身影已疾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