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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殚精竭虑

钟天笑跟冯乔在仇天应打工的餐厅吃饭,他坐不了,只能站着切牛排。仇天应穿着工作服走过来,看了看钟天笑的屁股,问:“哥们,你屁股怎么了?”

“被捅了。”钟天笑淡定地说。

“哦,被什么桶了?”仇天应好奇地问。

“废话,当然是刀了。”钟天笑冲他吼道,“你赶紧下班,跟我走。”

“干嘛呢?”

“有部戏我写剧本,你跟我讨论下。”钟天笑说。

“是吗?你接到戏了?”仇天应眼睛放光地问。

“是啊,我准备专门给你写个男配的角色。”钟天笑说完,牛排也吃完了,看着冯乔问,“今天你请客吧?”

“没问题啊!”冯乔喝着果汁回道。

“那,天应再给我来一份,补补血。”钟天笑说。

“看你一副穷酸样。”冯乔笑着说。

“乔乔,你笑了啊?你不生我气了?”钟天笑问

“你以后再瞒着我干坏事,就别跟我说话。”

“好,没问题。”

不一会儿,仇天应端着牛排过来,“真的有给我安排男配角啊?那我,请你们吃好了。”

“真的假的啊?这得小二百了呢。”钟天笑说。

“人家大年初一在这打工,你好意思让他请你吃饭。”冯乔瞪着钟天笑说。

“开玩笑的啦。”钟天笑说,“很快我们就有钱了,天应,快去跟餐厅老板说下,我们马上就走。最多只有十天的时间来创作剧本。”

仇天应听说有戏可以接,连走带跑的去跟老板辞职,上午的工钱也不要了。为了更好的创作,钟天笑让冯乔开车去仇天应那里拉行李,这几天住到扑街公寓,因为可能要搞得很晚。

所谓的行李,不过是毛巾跟牙膏牙刷,加上一套换洗衣服,还有破棉被。钟天笑趴在后座,仇天应坐在副驾驶,两人充满了激情,一路讨论着剧情。

“乔乔,你也过来一起讨论,如何设计动作。”钟天笑跟冯乔说。

“是啊,冯小姐,我自学过很多门派的武功,可以一起交流啊。”仇天应说。

“好啊!我正愁不知道该咋办呢。哦,另外。你以后叫我冯乔就可以了。”冯乔笑着说。

“天应,我跟你说,你叫她什么都没所谓,但不许跟我抢她,知道吗?否则,兄弟没得做。”钟天笑特意叮嘱道。

“放心吧,我对电影比对女孩子更有兴趣。”仇天应说。

“钟天笑,你咋这么不要脸呢?”冯乔说。

“你不会对男人也有兴趣吧?”钟天笑不理冯乔,问仇天应。

“你不会逗我吧?我正常得很呢。”仇天应笑着说。

冯乔对钟天笑宿舍的味道十分敏感,想着要在这里呆一周,她可受不了,便打了电话问舒梓童,能不能借她的房子,舒梓童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他们到的时候,舒梓童正在睡觉,估计是昨晚喝多了,头热脑涨的,冯乔给她炖了点粥。舒梓童租的房子是两室一厅的,装修豪华,一应俱全。

钟天笑突然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该以何种姿势打字,屁股痛,不能坐,左手还废掉了。仇天应说自己写作能力不行,只能想象出画面,却无法用文字描述出来,所以还是只能钟天笑写。他想了想,叹了口气,趴到沙发上试了试,感觉体位还错,便决定就这么干了。

“你们先忙着,我回去跟爸妈说下,不然他们该担心了,一晚上没回去。不过你们动静小点,梓童在里面休息,她不舒服。”冯乔说完便离开了。

接着钟天笑便跟仇天应讨论剧情,两人比较投机,刚开始还挺客气,半个小时后,为了一个笑点,争得面红耳赤。钟天笑说得头头是道,仇天应直接现场表演,钟天笑对表演没研究,谁也不肯让步。

“你们怎么回事,不是合作吗?怎么还吵起来了?”舒梓童端着杯子出来倒开水,“我头痛,你们小声点。”说完便进去了。

“天应,要不我们去阳台讨论吧?”钟天笑说。

“好啊,把窗户关上她就听不到了。”仇天应点点头说,接着两人就跑到阳台,关上玻璃门,一边抽着烟,一边聊,外面几乎零度,取暖只能靠抖。

冯乔对乔佩娟说,昨晚在酒吧喝酒,有小流氓调戏舒梓童,所以打架时受伤了,冯建波在那看电视,父女俩都没说话。

她拿了点零食,还把钟天笑的剧本也带过来了。见他们两个冻得发抖的站在外面,便打开门说道:“你们两个神经病啊?里面有暖气,跑到阳台干嘛?快进来!”

“天笑,你冷吗?”仇天应问。

“有点,还是进去吧。”钟天笑说完便进来了,顿觉进入了人间天堂。

“我们刚才不是就开头达成一致了吗?你先写,然后我们再讨论。”仇天应说。

钟天笑趴在沙发上,又问:“你真的确定把你的角色写成反派?”

“当然了,正派反派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一个演员而已,万一抢了主角的风头可就不好了。”仇天应坚定地说。

钟天笑点了点头,右手飞快的打字,仇天应看着他,敬佩地问:“请问,你的打字水平怎么练成的啊?”

“你要是大学四年扑街了上几百万字,你也可以做到。”钟天笑说。

“这么厉害?”仇天应皱着眉头说。

“这就是他写的剧本,你没事可以看看。”冯乔将剧本递给仇天应。

仇天应便接过剧本,认真看着,还时不时正儿八经地演一下,口中念念有词。冯乔见他这么投入,便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看电影,想从中学学如何设计动作。

“你跟他讨论下。”钟天笑对冯乔说,“他的阅片量都过万了。”

“天笑,我觉得你这剧本不错呀,只是作为情景喜剧,笑点再密集一点就更好,然后找到牛逼的喜剧演员,肯定能火。”仇天应说。

“你不觉得像悲剧吗?”冯乔问。

“哦,卓别林的喜剧你看过没?”仇天应问。

“看过啊!”

“其实喜剧有很多类型,有的闹,有的幽默,有的讽刺,悲剧角色对人生的不屈服,或者对美好事物的追求,所产生的笑料其实更加让人感动深受啊,对不对?”仇天应见冯乔似乎不怎么理解,“就拿天笑这部作品来说吧,除了逗人笑之外,你很难说他的悲与喜,小人物实现不了理想,自然是悲,但好歹他还有理想,难道不是幸福的吗?”

“哎呀,听不懂,只是觉得看完让人心酸。”冯乔说。

“所以这就需要创作者以喜剧的技法,来掩饰当中的悲剧性,因为戏中的人对未来是有美好憧憬的,只要你看的过程中开心就行,一闪而过的心酸反而更能使作品成为经典。其实说实话吧,观众都是残忍的,他们更喜欢被失败者的遭遇所逗笑。”

“不懂,别跟我说,你就跟我说,该怎么设计动作好了。”冯乔听得头都大了。

“就按照正常的来设计,一是要动作好看犀利,二是要符合格斗原理,咱们不是武打片。”钟天笑边戳字边说。

“既然你们定位成喜剧,那不是要设计点喜剧性的动作吗?”冯乔好奇地问。

“我同意天笑的说法,咱们虽然是喜剧,但动作太滑稽,就像闹剧了,而且男主角不是逗逼,他是个一腔热血的人,只是剧情让观众发笑而已,女主角一直觉得男主是个失败的特警,所以关键时刻他的动作必须潇洒犀利。”

“好的,那就应该容易多了。”

“要想动作不落入俗套,有所创新,那就得综合各国武术元素,结合在一起。比如男主跟女主打得时候,得温柔潇洒点,跟反派玩命的时候,必须是硬式格斗。”仇天应解释道。

“不过这也得看男演员的底子,底子不好,难度太大的动作,也做不来,适当设置一点喜剧动作也很好,画龙点睛就可以,不要耍宝那种。”钟天笑补充道。

“你可以看看英法的喜剧动作片,找点灵感。”仇天应说着,还写了几部电影名字交给冯乔。“等剧本写好了,看哪些场景需要打斗,我们三个人再一起讨论动作,到时候肯定要现场指导演员的。”

钟天笑趴在那戳了三个多小时,才戳了三千多字,已经累得不行了,最主要是趴在沙发上,胸口痛得很,但他咬着牙坚持着。舒梓童有打印机,所以他写完一页就打印出来给仇天应看,仇天应会跟他商量着修改,有时候两个人依然争得面红耳赤的,冯乔刚开始还劝一下,最后就干脆戴着耳机看自己的电影了。

晚上乔佩娟过来叫他们去吃饭,舒梓童发高烧了,冯乔喂她吃了一粒药。冯建波不跟冯乔说话,却看到钟天笑便问:“你怎么回事?屁股被狗咬了啊?”

“昨晚在酒吧打架,被人用瓶子扎了。”冯乔毕竟是做警察的,串供她还是懂得,所以她已经交代钟天笑怎么跟父母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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