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歌顺着视线看过去，那轿子的轩窗纱帘正好拉开，一张清美的俊脸露了出来，那五官温润，却闪着贵族之气，眼角灵秀，眼底沉稳，一袭深红色的长袍趁着雪白的中衣衣襟，让人的视线不忍离开。
三皇子慕容暄修眉一挑，看着轩辕澈淡淡一笑低声道：“一个女子卖身救仆，其行可嘉，我不过是成全她罢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轩辕。”
轩辕澈正要说话，将军府台阶上又出现一个明艳的女子，走到慕容暄跟前行礼后，娇弱地说道：“殿下有所不知，这女子本是将军的夫人，前两天因为行为不检点被休掉了，娘家都嫌她丢人，已经和她断绝关系了呢！这件事满城皆知呢！将军他……”
轩辕澈立刻给了她一个阴冷的眼神，对方噤声不敢继续往下说什么了。
慕容暄微微抬眸望着轩辕澈缓缓道：“不管她之前如何，现在她只是一个无处可去的女子，想要救治她的丫鬟而已，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给她这个机会罢了。”
秦牧歌听了两人的对话，才知这轿子里的男子是三皇子，现在自己一时无处可去，索性先抱住这个大腿再说！她极快地思忖一下，走前一步靠近轿子福身道：“秦牧歌不喜欢欠情分，所以愿意做侍女侍奉左右，直到还上银子为止，请殿下答应。”
慕容暄轻咳了一声，深眸正式看向秦牧歌。
此时的她，神色憔悴却不乏坚定，那美如仙子的俏脸认真得可爱，那双眼眸黑白分明清澈无暇，波光潋滟中透出睿智与聪慧，对自己不利的话自动忽略，半眼不看那看似温婉却毫不留情揭她疮疤的女子。
端详了片刻缓缓道：“既然你这样坚持，就随我走吧——小若，去救治那丫鬟。”
很快，轿子旁边的一个妙龄女子带着另一个女子到迎春跟前，很利索地将她抱起来出了人群。
轩辕澈黑着脸看着慕容暄做出了决定，眼底一片深邃。
“轩辕，改日我们好好聊聊，有段日子没有见面了……”慕容暄淡淡一笑，忽略掉轩辕澈黑得可以拧水的俊脸，拉上了轿子的帘子。
“轩辕澈定会去拜访殿下。”他种着轿子抱拳，送慕容暄离去，眸光却带着一抹意味深长，转头看向秦牧歌。
在众目睽睽之下看似优雅得几乎无懈可击的身姿与表情，只有眼底的戾气隐隐约约表露着他的情绪。
秦牧歌虽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但是对方的恨意自己看的清清楚楚，看着他身边两个如花似玉的妖娆女人，都带着嘲笑的胜利眼神看着自己，看着周围的人都对自己指指点点。
秦牧歌忽然轻勾嘴角，含笑迎着轩辕澈的眼神一字一句轻声道：“终有一天，我也会让你尝尝众叛新离、身败名裂的滋味，轩辕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