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所儿!”看守刘飞虎的两个条子很客气地问道。
不用说,这家伙就是他们的头了。不错,此人叫呀杨东琪,今年23岁,开元路派出所所长,比较有混头,下一步就要升区里的副局神马的,正ch*n风得意。不用问肯定是走关系的,背景硬啊,不然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成了所长,要知道一个所长可是实权派,比区里甚至是市里公安局的主任还有油水了。
“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做起事情来却那么不漂亮。”杨东琪在审讯桌前坐了下来。
“我做什么了?”刘飞虎非常气愤,说话很冲:“你们也太目无王法了,随随便便就抓人,我一定会到区公安纪监部门反映!”
“搞死的,还挺硬吧!”只见伟大的东琪哥拿下帽子,重重地摔在桌上,“说,上午到仪表七厂偷得钱呢!”
“偷钱?”一听这话,刘飞虎脑袋“嗡”的一声就懵了。
“怎么蔫了,心虚了?”杨东琪y*n笑起来,“干脆点,招了吧,省得啰嗦。”
“什么偷钱?”刘飞虎又是气不打一处来,“诬陷!你们绝对是诬陷!”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杨东琪脸s*一沉,转身对身旁的条子很猥琐地说,“去打个申请,要对这小子进行拘留,好好治治他!”
刘飞虎听到这里,才真正察觉到问题严重了,吓得某个部位似乎短了一截。“哎呦,甄队!”刘飞虎学着条子的叫法,“误会,绝对是误会。我上午只是去找朋友夏文轩的,他是厂里的车间主任,我是来投奔他的,我呸!我是编外人员的,我呸!我是来求工作的,怎么会偷钱呢!”
“一个小主任又怎么了,背不住你们还串通作案呢!”杨东琪对他的套近乎不屑一顾,“怎么,现在学乖了?再叫唤呐!”
“不是,刚才是太激动了。”刘飞虎嘿嘿笑着,现在是装熊的时候,
“叫个哥听听!”杨东琪贱贱地对刘飞虎说。
“哥!”刘飞虎叫得真亲切。
“怎么会串通呢,你知道么,我们可是有良民证的啊!”突然刘飞虎的声音高了二十分贝。
“啊,良民证”杨东琪顿时吓得腿开始发抖,嘴皮子颤抖,整个人都不好啦!
“去你大爷的,你丫是动画片喜洋洋看多了啊,带到拘留所先!先关你一天小黑屋再说!”
“杨所,申请还没下来呢,不能关小黑屋!”一个条子说。
“哦哦!瞧我这记性!”杨东琪说。
杨东琪看了看刘飞虎,干咳了一声,说道:“今天仪表七厂丢钱了,而现在你是最大的嫌疑。”
“丢多少钱,哪儿丢的?”刘飞虎急切地问。
“财务科,十几万。”
“十几万?”刘飞虎瞪大了眼。
“刚提出来,准备发奖金的。”杨东琪道,“你小子,胆子不小!”
“杨所儿,我跟这事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刘飞虎又激动起来。
“行了,你也别叫唤,相信法律。”杨东琪站起身来,“只要你清白,就就是清白的。”
东琪哥说完就出去了。
与此同时,另一处的夏文轩也很不痛快,虽然条子的谈话比较“温和”,但他还是怒火中烧。他绝对不相信刘飞虎那小样会偷财务科的钱,更对条子暗示出的他和刘飞虎串通的事情而恼怒!但是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一无所知,。
在所长办公室里东琪哥静静地坐在办公椅上。
“三毛,你说那个叫夏文轩的怎么处理呢,还真是不太好处理。”杨东琪没睁眼对着副所儿谭三毛说,谭三毛是刚才同去的条子中的一个。
“对他行动应该先向上面报告一下,研究研究拿出个妥当的方案来,要不影响的范围可不好控制。毕竟他是一个国企的领导。”杨东琪又说道。
“杨所儿。”谭三毛上前一步,“你说影响的事,我也考虑过,不过这案子是仪表七厂厂长叶文征报的,他也没多说什么,就说被盗钱款数目巨大,还有个主任也有牵扯,最好立刻控制,否则会给破案带来不便,所以……”
“行了,别说了。”杨东琪抬手摆了摆,依旧闭着眼(装23),“还好,就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还很不够,我看啊,差不多就走人吧,这万一要真是一场误会,也会对人家前途也有影响,还是悠着点。”
谭三毛直了直身子,说:“杨所儿,你想,这次被盗的现金不是小数目,十几万呢,属于数额特别巨大的盗窃案,要是因为我们的疏忽导致了问题,恐怕我们都担当不起。”
杨东琪还是闭着眼睛(还没装够!),靠在座椅上前后摇晃起来,半响才睁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嗯,你说得有道理,那三毛你怎么看?”
“把现在的传唤改成拘留。”谭三毛说,“因为夏文轩和刘飞虎涉嫌结伙盗窃作案,所以,我们拘留后提请检察院批捕的审查期限会变长,加起来会超过一个多月。而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内,我们是完全可以对这个案件进行彻头彻尾的侦破,到时如果真正的犯罪嫌疑人是他们,那就刚好逮捕,如果不是他们,再放人也不迟。”谭三毛故意把夏文轩的名字放在了前头。
杨东琪的眉头微微一皱,“这样做妥不妥?”
谭三毛晃了下身子,叹了口气,很坚定地说:“从程序上来说,没有什么不妥!”
“是啊,如果到头来和他没什么关系,那我看事情就有些挂不住脸了。”杨东琪说。
“不过好在我们的目的是为了破案!”谭三毛立刻接过话,“而且这个案子确实不是一般的案子,不是盗窃三五百的小事,来不得半点马虎的。”
杨东琪又沉默了一会,慢吞吞地说:“好吧,就依你的意见去办。”
谭三毛眼角立时透出一丝光亮,说:“谭三毛,那你看到底是拘还是不拘?”
“这个还用我说嘛?”杨东琪一下提高了声调,“刚才还没听清楚?赶紧去办吧,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忙。”
“好的,杨所儿,那我先走了。”谭三毛边答应边退出了办公室。
“娘的,真是个老狐狸!”谭三毛一出办公室就暗暗骂道,“说到底还是没说清楚是拘还是不拘,既然你打擦边球,那接下来的主动权就由我来掌握了,我就是接下来的主角(观众们好!)。”
谭三毛觉得有必要和夏文轩再见上一面。
“不好意思,我们这也是例行公事。”到内勤办公室,谭三毛对夏文轩道:“自我介绍下我是这里的副所儿,刚才主要是杨所儿领头我就站在旁边打酱油了,现在由我来负责。”
“哦,谭所儿好!”夏文轩想都不用想,一看肩牌就知道肯定是副所,心想这Y肯定是个**丝。
“这事搞得有点离谱。”夏文轩说。
“那个先别说了。”三毛道,“我想大体情况你了解吧?就目前从报案人的描述来看,形势很不理想。”
夏文轩知道三毛所说的报案人的描述:他和刘飞虎内外勾结,寻求了最佳时间,盗窃了财务科的十几万现金。
“一切都是猜测,是有人在陷害!你当它是浮夸吧!”夏文轩道。
“嗯,同志,你也别着急,我去请示下上面,看看能不能先让你离开。”三毛儿哥假惺惺地说道,“这事确实有点不明不白的,但我不能保证你一定离开。”
“同志?谢谢了!”夏文轩觉得谭三毛看他的眼神不对。
谭三毛走后,他渐渐冷静了下来,第一反应就是叶文征在搞陷害。既然如此,他和刘飞虎作为盗窃十几万元的嫌疑犯,只有耐心等待了,谁也没有个这个胆子把他放出去。
此刻在另外一个房间,刘飞虎几乎要崩溃了。审问的条子一口咬定,是他和夏文轩串通,利用厂里开大会的时机,盗走了财务科的十几万现金。刘灰(飞)虎冤得就差下跪了,直喊没那回事情,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和灰虎不同,夏文轩已经出奇地镇定了。在三毛走后,夏文轩就开始盘算离开派出所后该怎么办,他知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条子部门只能对他作12小时以内的传唤。但是,夏文轩也分析了,情况对他们很不利,具体地说,应该是对灰虎很不利:首先,厂子门卫可以证明,刘飞虎是单独进出仪表七厂办公楼的;其次,打扫卫生的物管大姐可以证明,是亲眼看到刘飞虎一个人在财务科办公室里捣腾的。
夏文轩清楚,就这事,他明明是可以撇得一干二净的,不过一旦有人从中作梗,硬要把他拉上,也脱不开,另外一方面他也是一个灰常讲义气的人,虽然灰虎伤他千百遍,但他待灰虎如初恋,先声明夏文轩性取向是正常的。夏文轩知道,那个从中作梗的人就是叶文征!
叶文征何许人也?乃叶治浩的亲舅舅也。叶治浩何许人也?,乃夏文轩技校同学也。
不错,夏文轩和叶治浩是技校的同学,可他们却关系十分不好,不能说是不好,简直就是亲密无间的敌人,他们曾经一起抢茅厕****,一起抢女孩,一起互殴,他们在3年技校时间里打过3辈子的架。夏文轩曾为他作诗:在一个黄昏的早上,他拿着锋利的钝刀,去杀他亲爱的仇人叶治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