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参加凌虚大会,陆墨瞳没有丝毫把握。
从爹娘那里她知道,自己从小体弱多病,所以别人家的孩子从六岁开始练气,她却不得不从十岁才开始练,起步就晚好几年。而练气这种事儿,最经不起耽误,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
自己目前是入门期六级玄力,可族里不少青年都达到了入门期八级,有的甚至能到九级,她表姐沈青莲,就达到入门期八级。所以,玄力没有一点优势。
早晨,没等苏琦叫,陆墨瞳就已经起床了。早饭是吃粥,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东西可吃了。苏琦嘱咐陆墨瞳一路上带的东西,陆墨瞳一边吃,一边“唔唔”答应。
“爹,你不用陪我去了,我都这么大了,能有什么事情,自己去就好了。”陆墨瞳知道凌虚大会每年都在凌虚山脚下青石坡举行,距离不是太远,脑子里面的记忆,对去凌虚山的路很熟悉。
陆一苍宠溺的望着自己的女儿,摇了摇头,说:“你自己?爹怎么能放心,爹陪你一起去。”
陆墨瞳心里很温暖,她知道爹是不放心自己,不过她也真心想让爹留下来,家里没有什么食物了,万一碰到什么事情,爹可是家里的顶梁柱。
前一世,陆墨瞳就是个喜欢独立思考和处理问题的人,也可能是家庭原因过早住校的锻炼,遇到任何困难,很多人可能首先想到的是父母的庇护,而她则只习惯依靠自己。
特别是前世中考、高考的时候,她看到很多同学的父母陪着孩子去考试,孩子考试,家长就在考场外面等着,她总觉得很可笑。这样子,孩子什么时候才能不当温室里的花朵,勇敢迎接风雨啊?!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陆墨瞳不想让陆一苍陪同自己去参加凌虚大会。经过一番艰难的说服,陆一苍勉强同意了。
“瞳儿,你去参加凌虚大会,如果通过测试,正式成为一名武者,你爹你娘高兴;如果没通过测试,回家跟你爹你娘一起过日子,你爹你娘也高兴,我们只希望你一生平平安安的,通过通不过真的都无所谓的,爹娘等着你早日回来。”
“瞳儿,娘想说的让你爹都说了,你的平安快乐是爹娘最大的心愿。”
“嗯,放心吧,爹娘,瞳儿明白。”望着无限关心自己的亲人,陆墨瞳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但是她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临行前,看着爹娘依依不舍的眼神,陆墨瞳暗暗对自己说,“陆墨瞳,你要努力,你要成功,你出人头地,有朝一日,你一定要让爹娘过上好日子。”
出了村子以后,陆墨瞳知道凌虚山并不远,她看了看日头,由于走得早,天不亮就出门,到现在大约只过去了一个钟点,而距离凌虚山还有不到一半的路程,时间还很充足。
她坐在路边,觉得有些口渴,看了看前后没有什么人,她闪身进了空间,先把灵泉水喝了个够。
喝完她想看看菜地里的菜怎么样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前一天栽下的几样菜竟然不仅冒了头,而且叶子已经很大了。这哪里是才刚栽下去一天的样子,看长势分明已经长了不少日子了。
难道这个空间的时间流速与现实中不同?可是自己原来怎么没有感觉到?恰好包袱里有沙漏,那是苏琦细心的给陆墨瞳放上的,怕她在测试时需要看时间。
她用沙漏在空间里和空间外反复试了好几次,才真正确定了一件事情:空间里的时间流速确实和现实中是不一样的,与现实中时间的时速比大约是十比一,也就是说,现实中一分钟,相当于空间里十分钟,在空间里的十天相当于现实中的一天。
之所以原来没有发现这件事,是因为原来没有种过东西,每次进空间,只是喝点灵泉水,或者在灵池里面泡一泡。没有多少时间的概念,所以一直忽略了这件事情。
这个发现让陆墨瞳又惊又喜,原来空间还有如此神奇的作用,那么,从此以后,她不是有了大把的时间了吗?只要有时间,她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因为这是世上最最宝贵的东西。
长出来的菜越看越喜人,陆墨瞳仔细的给长出来的几种植物翻了翻土,心想这些可爱的秧苗要是能多一点就好了。
这时,她突然想起前一世种植农作物有一种叫作分秧的技术,可以把一株植物分成几株,运用这种技术,作物亩产量可以提高好几倍,甚至几十倍,分过以后再分,产量可是不知道要高出多少来,她还曾经把这种技术在药材上试验过。
凭着脑子里前一世的记忆,陆墨瞳小心的给这些长势很旺的秧苗分了秧,眼看着菜凭空多了几倍,她满意的笑了,随后又给这些秧苗全部浇了灵泉水,又用随身的水壶满满的灌了一壶灵泉,她才闪身出了空间。
快到凌虚山青石坡的时候,陆墨瞳发现路上的人逐渐多起来,有的是和家人一起,有的是结伴而行,也有少数和陆墨瞳一样是独自一人。想来,都是去参加凌虚大会的。
不远处,一顶华美的青色软轿缓缓而行,一个青年男子一身蓝色的锦袍,黑色长发被松松的绾起,深蓝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红润的樱桃小口,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以一种非常舒服的姿势躺在软轿里。
修长的手指微微抬起装饰精致的轿帘,斜睥着路上向凌虚山疾行的人,眼中流露出孤傲蔑视之意,哼,这些人不过都是些有痴心妄想的人罢了,凌虚派难道是什么人想进就进得的?正准备放下帘子,他突然瞥到旁边不远处赶路的陆墨瞳。
目光一凝,心突的跳了一下。这个一袭白衣、穿着十分朴素的女子身材纤细,蛮腰赢弱,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丝绸般的墨色秀发随意飘散在腰间,双眸似水,闪着星光点点,却又幽深神秘,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
一怔之下,青年男子勾了勾嘴角,禁不住自嘲,云逸尘啊云逸尘,你这是怎么了?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女人,这个女人不过十四五的年纪,都还没发育好,怎么就让你魂不守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