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远走进别墅,里面的摆设还是没有变,和三年前离开家时一模一样,淡淡的灯光照耀着客厅,里面的设计很独特,低调中显奢华,最重要的是有种温馨的感觉,以前这个家很温暖,可如今,只有沈继涣一个人住着,虽然家里有四个佣人,但现在这个家里他依然是一个人,孤独而寂寞的生活着。
再温馨的家,没有了家人,也显得异常冷清。
沈致远站在楼下望着二楼的书房,父亲还是没有变,一天多半的时间都在工作,以前是,现是也是,即使妈妈的去世,他的离开也依然没能改变什么。有时他在想,对于这个男人来说,什么对他来说才是重要的,工作么,那他这一生过得可真可悲。
楼梯上铺着上好的地毯,沈致远踩在上面,脚步声被地毯全部吸去,只留下他的背影。
还记得当时在楼梯上铺地毯时,是妈妈重病的时候,为了防止妈妈摔倒,父亲命人铺了最好的地毯,可有什么用呢?妈妈依然还是去了,再豪华的地毯也比不了他的陪伴。
所以在他毕业时,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开杂志社而不去接手家族企业,就是不希望自己也像父亲一样一天忙得生活中只剩下工作。
站在书房门口,沈致远抬起的手拿起又放下,他不知道他如今的决定对不对,以前为了自由为了不让以后自己的另一伴也像妈妈一样天天守着空房而选择做杂志,而如今,他选择回来只是为了刘刘雨微,为了可以有更多的资本来守护她。
一边是自由,一边是她,艰难的选择。
沈致远最终敲响了门,如果生命中没有她,那么自由对他来说又有何意义,如果生命中有了她,那么为了她失去自由,他甘之如饴。
沈继涣正在看文件,这个投资案已经谈了好几次了,依然没有拿下,他正对着文件找突破口,听到敲门声,他头也不抬的喊:“进来。”
沈致远推门进来,果然不出所料,他依然在为事业忙碌,不知道他夜深人静时,是否还会想起妈妈,想起他这个唯一的儿子。
沈继涣以为是佣人,却久久不见来人说话,抬起头来看到是沈致远时,惊得手里的文件啪的掉在了桌子上,他站起身震惊的说:“致远,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找您有些事……也顺便回家看看您!”
顺便看看?沈继涣的嘴角勾了勾,他知道当年方茹生病时他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也亏欠这个唯一的儿子太多,可当时公司刚上市,许多事都需要他去处理,他是总裁,他别无选择。
只能亏欠亲近的人。
也许每个人在潜意识里,总感觉有些事对身边的人无需说明,因为是家人所以会理解,可也只是理所应当的以为,家人也需要解释,因为家人比外人更在乎自己。
外人也许不理解你的行为只会一时的生气,而家人也许因为这件事会在心里烙印,甚至一生中都会有阴影。
沈致远就是这样,他无法理解一个男人即使是一个公司的总裁,日理万机,可在妻子病危时怎么能继续以事业为重,甚至对幼小的孩子也可以做到不闻不问,只交给佣人来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