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合德皱了皱眉,眉间闪过一丝不耐,“放手,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要怎样做你才能原谅我?”
“要怎样做你才能放过我!”赵合德几乎要脱口而出自己不是顾静栀的事实,层层叠叠的烂摊子,她受够了!
顾莫颜没有回答,依旧是死死地凝视赵合德。
非要逼她当坏人是吧,好,那就不能怪她了。“既然你不明白,我就说得再坦诚些。以前的事我都是在演戏,我喜欢的是白寒锦哪款,像你这样不过是提前练练手而已,懂吗?”
“和他分手。”
该死的,他是耳朵出问题了吗,赵合德烦恼的撩了撩头发,说:“做不到”
顾莫颜机械地重复上一句话,“和他分手。”
无法再直视那样执拗的目光,赵合德低下头默默怨念,顾静栀啊顾静栀,你可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不能心软,不管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顾静栀已经死了,她对顾莫颜没有丝毫情感,现在活着的是她,没错,就是这样。
“真该让你的粉丝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赵合德重拾嘲讽,语气尽是不屑,“你的骄傲呢?你的高贵呢?你的自尊呢?”
顾莫颜倔强地看着赵合德,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讽刺,像被人欺负又不敢大声哭的小孩,只一味垂着头喃喃说:“你穿着我送的裙子和白寒锦约会,可你从来不在我面前穿,你从来不和我约会……栀,你不要我了吗?你说过在我身上刻了字,就意味着永远在一起的……”
顾莫颜解开衬衣扣,胸口的“栀”字如铁证一般昭昭,拉着赵合德的手贴在上面,炽热的温度灼得赵合德直往后缩。
“那都是年少轻狂,你不必当真。”不忍再伤害眼前的人,赵合德心虚地说完这句话,快步离开。
少年没有挣扎,仅是缓缓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似的,“栀,求你,好吗?”
赵合德停下脚步,暗暗深吸一口气,转身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执拗少年,说出的话没有丝毫温度。
“我不会再单独见你,也请你以后自重。”
随即没有一点犹豫地大步走开,在她下楼还没有到达教室门口的时候,猛然听见楼底有个男老师大叫着,“你在干什么!危险!快后退!”
有人开始尖叫,她心头突突直跳。环顾教学楼前的学生惊恐的表情,不会的,不会的!赵合德祈祷着回首,瞬间头晕目眩,风云变色。
顾莫颜在天台的边缘站着,手扶着栏杆,神情茫然,白衬衫在风中簌簌作响。
突然间,他看到了她,然后象要把她刻在眼里似的看了她一眼,嘴巴一张一合,然后松开了抓着围栏的手。
可能只有一秒钟的长短,赵合德的眼前变成了一片苍白!
然后楼下的惊叫声响成了一片,有几个女生已经被吓得蹲在地上大哭起来,楼里跑出来好几个老师,又涌出了好多学生,楼前围了厚厚的一层人墙。
救护车呼啸着由远而近,冲下来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务人员。厚厚的人群被切开,担架从赵合德的面前经过,顾莫颜的右半边脸上全是血,左半边脸苍白却表情平静,胸口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黑迹,“栀”字若隐若现。
她一动不动地站着,却好似身体被淹在水中,眼睛看着眼前全都被扭曲的情景,耳朵听着明明应该是很大声的可却总也听不清的喧哗嘈杂,整个世界只剩下一个声音,顾莫颜最后的声音。
他说,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