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时期有位叫元孝友的高级贵族,给皇帝上了一道奏章,提议按照官品的大小,决定纳妾的数额。并且说,要对妻子的嫉妒之情进行批评教育,予以考核。如果妻子品性难移,就要对她进行处罚,强令离婚。古代要求女人的第一美德是不妒。女儿要出嫁,母亲一定要告诫女儿,妻妾之间不能嫉妒,要和平相处。女人嫁人后,努力要做到的,就是对于丈夫的出轨行为不忌妒。”
“可是我做不到,如果喜欢一个人却不介意和其她女人分享他,那还叫什么喜欢呢?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我喜欢的人只能喜欢我一个,是姐姐也不行。”
顾楠停下动作,玩味地看着她:“那你在后宫岂不活得很辛苦?”
“是很辛苦,但不是你想的那种苦。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自己刘骜并非良人,我把自己的心封藏到刘骜无法触及的盲区,不曾动过半分不该有的心思。”
“现在想起来,才晓得,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养成了遮遮掩掩的习惯。”
因为想要时刻守护好自己的心,不让它被人不经意间偷了去,因为不希望自己有一天会变成陈皇后那般的妒妇,落得关进冷宫,为世人所耻笑的凄惨下场,因为在永巷能好好活下去就需要耗费全部的精力……因为刘骜不是对的那个人。
“我总觉得顾楠太聪明了,对我的一切都懂,于是我就想,反正你看得透一切,所以有些话有些事,何必讲出来呢,心中彼此晓得就已经足够了。于是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想过,时间会放大一切分歧,如果两个人真的要走失,绝非一个向左而另一个向右那么简单……”
她的笑容渐渐隐去,有种后悔在里面。
“白寒锦不是我们之间的障碍,他不是你的情敌,因为我已经放下了,我的泪水不是留恋,而是诀别。顾楠,我已经放下了,所以请你也放下好吗?”
“现在在你面前的这个我是属于你的啊,现在的我跟白寒锦无关,跟这世上的任何人无关,独独属于你一个人。”她情意洋溢眼底,如甘露滋润到顾楠脸上。
顾楠低头瞅了一眼两个人交握的双手,就像之前经历过的无数次那样,肌肤与肌肤轻轻摩擦,手指与手指微微的放松。掌心贴合,十指交错:“合德,”他说得又轻快又沉重,“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从来她说了,他便当真,若有一日,她违背了今日的诺言,他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将她禁锢在他身边!
她仰起头承受他的吻,任他一路游移向下,喘着气发出声音,“是的,我爱你,你不用再吃飞醋,你早已住进我的心里去了;但同样的,你也要记住,你的心是我的,你给了我,它就是我的,你不能抢走它,更不能把它给别人……”
在佛教里这叫物执,是最不能被救渡的那种人。感情这回事,往深了看就是恐怖跟危险的,从本质上讲就是一种偏执。而他……已经让她有了这种偏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