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凝霜忘记了那一日是怎么喝得烂醉如泥的。
她还有意识,头脑却怎么也清醒不起来,穿着一身宽大的男装,被蒙着面纱的芊询紧紧的箍在怀里,生怕她闹出什么事端来。
全身都飘飘然了,眼里仿若雾霭弥漫。脑袋里“嗡嗡”作响。她看不清,听不清。
再后来,她发现自己依旧是衣衫不整地出现在芊询的怀里。对着铜镜,隐约可见着脸颊上和颈项上一点点淡淡的吻痕。
心情不好时容易醉的。
更让人心情不好的是被这个闷骚大美人给占尽了便宜。
当她双手叉腰欲先发制人时,芊询淡淡的应了一句,“我会负责到底的。”
练凝霜转过身去,“摸到了就当洗个澡。”
不经意间的一句玩笑话,却让某人的眼里火花四溢。
“练凝霜,该发生的,我们都发生了。可看到你,却一点也不在乎。你就如此轻浮?如你这般随意,和青楼…”他顿了顿,“和青楼女子,有何不同。”
练凝霜没有去看他的眼睛,满腔的悲凉,和愤怒,在此时化为了一缕淡薄的怨气。
“芊询,你在说笑么?昨晚明明是你占了本姑娘的便宜,本姑娘没去揍你给你颜面。可你倒好,反咬我一口,觉得和我青楼女子之流没有区别,那你呢?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有多干净?”
好似有无数根荆棘在心底破土而出!芊询的心口在剧烈的抽痛。
他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原来的原来,他高估了练凝霜对他的爱……
头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
原来的原来,她在意那件事!
——她嫌弃他?!
不甘心,不甘心!芊询拼命地摇着头,伸出顷长的手狠狠的一把揽过正要开溜的练凝霜,幽深的眸中弥漫着一层寒气,“把你方才的话重复一遍”。
练凝霜唇角边挂着一抹讥诮,目光闪躲。“该死的,你不是才说,我,和青楼女子,没什么不同么?我只是说你占了我便宜,没让你负责到底,你脑子里装的是甚么?”
前一刻还紧紧抓住她臂膀的手无力地捶了下去。
……
面对着就要跟孔笛道别的失落,以及芊询复杂万千的神情,练凝霜此时五味杂陈。
孔笛新婚后不久,练凝霜他们便入他们的新居做客,顺便拜别,直上江南,以了最后的心愿。
练凝霜说不出自己究竟有多难受。现在看什么都觉得刺眼。
婚后的万芷如收敛了很多大小姐脾气,对他们嘘寒问暖,恭恭敬敬。对孔笛也没有想象中那般柳眉倒竖呼来喝去,反倒十分的贤惠体贴,让练凝霜他们还是颇感欣慰。
仔细瞧瞧这时的万芷如,清丽的面目褪去了青涩,既有小女儿家的娇羞媚态,又有着妇人浑然天成的风韵。
从开始面对着茶盏发愣,到后来一下子打开的话匣子。首先是张希希引出的。
“叮咚”几声,叫众人尴尬地掩住口鼻干咳几声。成四嫌恶道,“我说希希,你怎么一点也不改改老毛病!放屁就不能先看看场合吗?”
张希希苦笑道,“我也想啊……可一激动,就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