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凝霜在平时就是一个吃货。不论长途旅游,还是跋山涉水,走到哪,一路吃到哪。甚至还到过不少传说中的地方探过险。就算兜兜里没有半毛钱,也绝不会饿死。
吃着正尽兴,冉丹那双黑如曜石般的双眸眨也不眨地凝注着她,旁边的孔笛,成四,张希希等人见状,眸中浮现出一抹异色,黯淡,无光。
“吃吃吃!跟着我,以后大家就饿不死。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该弄得来救弄来……”
香气四溢,隐隐间有一种焦糊了的苦涩滋味。肥野鸡里炼制出来的油在高温的石片儿上发出“咝咝”声响。有的甚至还被烤得出现了裂缝,迸发出“砰砰”声响。众人各自满怀心事,看着一脸乐观的练凝霜,内心的那抹雾霭暂时被压制了下去,还是兴致盎然的吃着这传说中的“烙锅”。
没有米面,不然练凝霜真的想表演“烙大饼”给他们看。
被那个伯父说是“邪物”的木匣带到这个时代,先是附身到这个摔死的小姑娘身上,结识了一大帮朋友,他们带着她天南地北到处漂泊,以卖艺糊口。她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在现代只是略懂一点医疗认识,更不会是神医。她也不是精通历史的行家,只是看到这里的老百姓被一群土皇帝欺压,那颗敏感的内心腾起一种同情和正义感而已。
而今,中毒这种事让她遇上了,还是中了据传为西南地区少数民族才有的“蛊药”。
在现代的时候,早有耳闻。曾听伯父提及到贵州某个苗寨,说那里的风俗十分诡异。外人到主人家做客,如若冒犯了主人,他们就会下一种蛊,类似迷药,迷失人的心智,让他做什么是什么。那里因为落后偏僻,外面的姑娘是不会考虑嫁过去的,如果说某个姑娘到主人家做客,被家里的男丁看上,就会使用此法留住人,心甘情愿为他们生儿育女传宗接代。让人匪夷所思。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大难不死。
自悲自悯不是她这个练凝霜的风格,既然来了,就乐观面对。哪怕有人告诉她,命不久矣。
她死了,是不是就能过去见到亲爱的伯父了?
那个在现代被称之为“真本事”的阴阳先生。
练凝霜是被这群人抚养长大的,当然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她也是被伯父一手带大的。人们都说,孤儿的心里都有些扭曲,与成长的环境不无关系,可她,就在伯父那无微不至的关爱下成了孤儿中最耀眼的小花,充满生命力。
不知道伯父是不是真的以为她……
心脏一阵紧缩,她昂头望了望天,纵然悲伤占据了清澈含水的眼,也挤不出一丝泪。
她对上了芊询的目光。
看到她满嘴油光,以及那张绝美出尘的脸蛋,嘴角抽动,乐了。
多想跟她一样,没有忧愁。
张希希在旁边低低嚷了一句,“哼,不知感激的女人,你救她做甚。”
练凝霜狠狠地撕扯了一下他的袖袍,拿眼神凶他。
夜幕降临,篝火冉冉。几个人一起围坐在帐旁,有一句没一句的唠嗑。夜雨倾粘在练凝霜的身旁,怎么赶都赶不走。他说要和霜姐姐一块儿睡,摊上这样的小色狼,练凝霜也认了。好吧,看在是个帅哥胚子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