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居正一声“走吧”,郑钱心满意足的拎起鼓鼓的公文包,大手一挥:“来,今天请你们去五星级酒店搓一顿。”
广告是三方皆满意。不用再拍了,安然心也安定了下来。
原本她打算今晚请同事们吃饭的,既然有人代劳了,她自然是乐意之至了。
“钱大老板家里金山银山堆着,今晚你们一定要撑着肚皮走出去,不然就对不起这一阵子的辛劳,对不起郑老板的心意,知道吗?”安然一出声,简直就是一呼百应。
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一堆A4纸朝天撒去,然后只见办公大厅纸屑纷飞。安然嘴角抽了抽:“你们完蛋了,等着梁阿姨明天追杀吧。”
说完,安然脚底抹油,直接开溜。身后一群同事追杀而出。
郑老板请客的五星级酒店是S市赫赫有名的新天地大酒店。一群人蜂拥而入,郑大老板将钱包往桌上一拍,豪气云天:“今晚大家放开了吃,不把这钱包吃瘪,不准回去。”
“我得先走,今晚10点有会。”左居正淡淡说着。
郑钱脸一呆,随后讪笑:“左少您随意,随意啊。哦,对了,王老板,您也随意,随意啊!”
呵呵,这回直接称呼自己“您”了?
安然嘴角含笑,瞥见左居正嘴角勾起的弧度,看样子心情似乎不错。一顿饭吃的宾主俱欢,左居正难得喝了几杯,九点多离开的时候拉着安然:“我喝酒了,不能开车。”
安然额头一阵冷汗,这难道就是这厮平日不沾酒,今晚特地喝了几杯的原因?
安然心中十万个不愿意。偏偏郑老板在那边帮腔着:“对啊对啊,王老板,左少喝酒了可不能开车,万一出事怎么办?”
喝这几杯就能醉了呀?安然腹诽。
那边几个同事也开始起哄了。
“王总,人家高强度工作一天了,还喝了那么多酒,您忍心他一个人开车呀?”周姐的话如炮竹一般,众人皆是点头。
安然扶额,她怎么感觉这堆同事是要命的主?高强度工作了一天?她只看到左居正在那边动动鼠标和键盘,也没见怎么操作,样片怎么出来的,她都糊里糊涂的。喝了很多酒?拜托,一口杯即便倒满了也才三杯,又不是三碗不过岗的烈酒。
“好了好了,我去送行了吧?服了你们了。”安然实在争不过这些七嘴八舌的同事,叮嘱廖非凡道,“你待会儿记得把她们安全送到家,一个别落下了。”今晚这群人都吃喝的有些疯癫,指不定会闹出些啥。
“王总,您就放心吧,春宵一刻值千金,赶紧的呀。”廖非凡见左居正已经站起身走出包厢,这才凑到安然耳边嘀咕着。安然一阵面红耳赤,这熊孩子,什么春宵?她就是送个醉鬼而已。
车上,左居正一脸不快。
这家伙,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
安然也不知哪儿生出来的胆子,熟练驾驶车子出了车库,也不管左居正的脸色:“你说十点要开会,在哪里?”
“刚才那个姓廖的凑那么近干什么?”左居正反问。
姓廖的?难道是廖非凡?他问这个……
安然一阵难堪:“没有什么呀?”
本来就没有什么嘛,这群人向来习惯乱说话了,难道真的要把那话说出来?多尴尬呀!
但是看在左居正眼中,安然这反应就越发不对劲了。顿时冷哼了一声:“你都离婚了,别朝三暮四的。”
安然气急,这说的是什么话?她怎么朝三暮四了?
不过,左少的毛不能不顺着。
“嗯对,我之前答应了和李煜杰一起传绯闻的,确实不能和其他男人走太近。”这话总没错了吧?
可是,为何左居正越发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安然感觉有些毛骨悚然。自己什么时候又触及他的逆鳞了?
“呵呵……”左居正冷笑。
妈呀,谁收了这个妖孽吧。安然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作为男人,这么让人摸不着心思,真的好么?还有,今晚为什么要答应送他回去呀,简直就是脑袋让门夹了,没脑子。
“回家。”就在安然盲目往北开的时候,左居正冷冷说出了目的地。
安然点点头,此刻一定要装乖巧,不能惹他再生气。呜呜,她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车子左转拐进了一条小路,安然对S市的道路还真不怎么熟悉,一边看着前方,一边操作着导航。
“小心!”只听得左居正焦急的喊着。安然反射性踩了刹车。
强烈的冲力让安然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撞在方向盘上。安然顾不得腹部一阵疼痛,忙转头看着左居正问:“怎么回事?”她感觉,似乎车子撞到什么东西了。
左居正面色发白,叮嘱安然:“你坐在车上,别下来。”
安然点点头。
左居正下车,顺着路灯昏黄的灯光和车灯交织形成的光芒,看清了躺在车子下的一个小小的身影。转头看了一下周围,见无人,这才苦恼着一张脸:今天什么运气?
远方,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气急败坏的躲在树后:“该死的小妮子,叫你碰瓷,你怎么直接撞上去了?这得有多少医药费呀?我们怎么付得起?”
安然瞧着左居正低身,从车子下抱出一个小人来,顿时捂嘴。
不会吧,自己真的撞到人了?怎么办?
“开车,去医院。”左居正将人放在后座,见安然手有些哆嗦,眉头一皱,难得关心着,“应该没有多大的事,别担心。算了,看你这样子,估计是开不了车了,换我来吧!”
听着车子驶离的声音,树后的人才缓缓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他们应该会治好这小妮子吧?老娘还等着她赚钱养活我呢。”很快,她便发觉不对,“不对呀,不是受伤了更可以开口要医药费吗?这可是好大的一笔钱啊!”眼冒金光的她急忙跑了出来。
迎接她的,是车子的一阵尾烟。
“该死,太暗了,看不清车牌。”中年女人一阵捶胸顿足,似乎看到散发光芒的金子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