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安然还是个有钱、有男人、有事业的完满女人。那天她被严谨劝着陪公司一大客户吃饭,临到酒店才发觉忘了严谨的生日,可回家就看到了沾了满地的蛋糕,还有卧室中翻滚的两人。
然后,她美好的世界轰然崩塌。
助理小美总说:“王姐,你简直是我人生的偶像。”
安然从她眼中看出了向往,却无法告诉她,所谓美好的人生背后,夹杂着多少无奈与痛苦。
“王安然,你说话别那么难听,这是大庭广众。”严谨面色一红,又眼见陶莹眼睛红红,顿时胸腔鼓鼓,声音嘶哑阴沉。
五年相伴,安然不说是最了解严谨的人,却也知道严谨最好面子。
面子啊,谁会不要?
天时地利,安然环视一下渐渐围着的人圈,呵呵,都说得道多助,她倒是极想看看严谨和陶莹寡助的滋味。
于是,安然一鼓作气:“怎么,大庭广众的你带着三拦住我晒幸福恶心我,还不允许我说了不成?我哪点说错了么?”香烟吐出的烟圈萦绕在两人中间,严谨那熟悉的剑眉高鼻梁和薄唇都开始朦胧了起来。安然越发觉得,之前自己的恐惧,简直是对自己开的最大的玩笑。
围观的人开始窸窸窣窣。
“哎哟,我就说嘛,这女人肯定是被逼急了,这年头啊,年轻的女人就是不安分。这女的一看就是狐媚……”很给力的第一声,安然嘴角弯弯。但是转而一想,不对啊,我难道就不年轻?
“你说这男的还长头发,肯定不是地痞就是流氓,唉,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呀……”这人不知道惋惜的是安然,还是陶莹。
“呸,这男的一看就是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有男人嫉妒开口。
……
一向自视甚高的严谨,自然不屑和这些路人辩白,安然听得脸上抽抽,却还是巴不得他们越说越过分。
烟,渐渐散去。
安然看到了严谨越来越阴沉的面色,对周围的人涌出了感激之情。该,这年头路人的正能量还是满满的。
“你们知道什么啊?滚!”严谨突然怒吼了一声,安然微微愕然。难道是听到有人说他是牛/郎了?这么想着,烈焰红唇翘起的弧度更大了些,烟,熄灭了。
“哎呀,别生气呀,生气了也不能对着无辜的人发脾气不是?”安然心情大好,“要我说,这年头做点坏事别总想着藏着掖着,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可不会被你这装腔作势的一吼给吓到,是不是啊大家?呵呵呵……”
美女一声娇笑,还是正义一方,顿时引得周围人连连点头。
眼见着严谨面上青筋暴起,安然得意的挑了挑眉:“怎么?不同意?”
严谨一听这话,一直憋着的火顿时上涌,下一刻,手却被紧紧捏住,他转头看着陶莹,只听见她低低说着:“谨,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安然姐的精神有点……那个。”
严谨了然,看着安然的表情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情,愤怒的神情渐渐缓和下来。
看着那张恢复了平淡的脸,安然忽然觉得有些索然,对上陶莹挑衅的眼神,又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对于脸皮厚的他们来说,这样也只是挠痒痒吧?
“好了,离婚了本就该桥归桥路归路,我王安然虽不是大肚之人,却没打算跟你们死磕到底,所以下次见到我,远远绕开吧。”安然说着,对围观的群众躬了躬身,“谢谢大家为我说话,真的!”
这一举动,顿时让周围的人同情心倍增,看着安然远去的身影,又见眼前和睦的一家人,顿时觉得这三人都猥琐了起来,眼神中是说不出的厌恶。
对上那些厌恶的目光,陶莹只觉得怒火中烧,却还是生生压住了。
“好了,别跟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浪费时间了,我们还是进去吧。”严谨似乎没看到陶莹满是委屈的神情,也不看远去的安然,拉着严斐儿进了医院。
“王总,您老这是走到哪儿,哪儿就骚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