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跪下!”上午受了气,情绪极其不稳定,晌午这时的及笄之礼,封敏惠强撑着用笑容掩饰内心的烦躁,而想容一个眼神,她接近崩溃。
沈文馨若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她封敏惠必定今日就给她办了!
“来人,绑起来!”大手一挥,封敏惠嚷起来。
两个婆子立马上前,一把将窗边的如瘦弱小鸡仔般的沈文微拎到屋子中央,扔到跪在地上的想容身旁,死死个儿扣住其肩膀。
见状,张韵不动声色溜出人群了,来观礼的宾客们却未挪动脚步。
“恰好,各位夫人做个见证,瞧瞧这不孝女,这黑心黑肺的庶女怎样毒害了我的馨儿!”让人将沈文馨扶到隔壁房间躺下,忍住冲过去扇她一耳光的冲动,封敏惠暗道,先不管这太医多久来,她定得让沈文微这贱胚子吃够苦头。“上家法!”
“慢着。”着急归着急,走过人生五十多载,沈老夫人怎可何事都看不透,她开口打断,暼了封敏惠一眼,续道。“去她屋子里瞧瞧。”
沈老夫人最不满封敏惠的一点,便是仗着她自认为‘显赫不俗’的身份,不把她放在眼里,表面顺从,暗地里不知如何恼骂她,所以她时时不能如了她的意。再者,当着其他人的面,沈府办事,不能让人落了话柄,公道,一向自在人心。其次,人年纪越大,越爱相信牛鬼蛇神之类的东西,尽管如此,就算沈文微去阴曹地府走了一遭见到了沈程,给了她一个念想,但沈老夫人心里异常清楚,沈家未来,靠得只有沈文馨,别无他人,沈老夫人那唯一剩下的儿子沈固启一心扑在西北边塞做好一辈子不回京华的准备,沈老夫人再无奈,只能接受。
一相权衡,得了答案。
“四丫头,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祖母也懒得问,咱看证据说话,是你,那便铁证如山,不是你,也没人冤枉得了你!”说得霸气,可在场每一个人都明白,恐怕,今日结局只有一个。
不约而同,屋子里的人都把视线集中到垂头盯着地面的姑娘身上,太瘦弱,衣裳仿佛一张松散裹住她的树叶,风儿一来,她亦随之飘走。
沈文微低头,不吭一声。
全世界,似只剩下她一人。
至此,屋内一霎安静下来。
“老夫人,您可要为小姐做主啊!”见不惯沈文微摆出那副谁都欺负了她的样子,想容跪在沈老夫人脚边去,拭去眼角的泪水,仰望着她。
用着审视的眼光,沈老夫人打量起想容,良久,她回身坐下。
“说。”说这话,沈老夫人含着怒气。
“老夫人,奴婢知道这是怎样一回事。”
“想容,你可别仗着馨儿平时惯着你,便信口开河,说什么,可都想仔细了再说!”在场还有其他人,沈老夫人不容再出乱子。
“如有半句假话,想容必遭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想容性子也烈,为了她的小姐,她顾不得其他,立马就要说出她的所见所闻。
“快说。”太阳穴突突猛跳一跳,封敏惠也管不了那么多,让她快讲。
“回老夫人、夫人,昨晚,奴婢便见到四小姐在大小姐院子边鬼鬼祟祟的样子,被奴婢撞见了,她甚至拿出一张银票来说别说出去!哼,想容我是什么人,怎会收她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