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穿着一身浅色睡衣,流水在她额角、鬓边留下的水珠沾染在她的发丝上,乌黑长发盘在脑后。
她走向衣柜,从里面取出一件宽松的中式睡衣交到傅凌帆手中:“看大小应该合适。”
他的身影高大,将灯光的亮度遮挡在夏瑾的视线外,凑近她的耳边:“不会是专门给我准备的吧。”
夏瑾白他一眼,略显别扭地偏头:“不是!”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走到书桌前,将纸和笔取出,在桌案上开始写写画画,不再给傅凌帆一个眼神。
睡衣上的浅色鸢尾花开得正灿烂,挺拔不屈的背脊恰好将这株花束展现得亭亭玉立,看在眼里更多的是如她般的性格,虽然不懂得弯腰,但又是那般柔和的心肠。
傅凌帆抿唇一笑,风华妖娆的嘴角勾起恬谧进心里的浅淡幅度,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大约不过十分钟,他就从浴室出来,提了板凳坐到书桌前,和夏瑾并排而坐。
“秦叔让你退出这个案子。”他纯粹只是不想让她太过劳累。
“我既然接手了,就没有退出的道理。”这是她的坚持,握在手里的案子如果不破,只会成为她心底的憾事,无论如何都要找出正确的答案,即使她无法再参与进去,也要知道这件事的过程,推出案子的结论。
他的手掌宽厚有力,**中带着成年男子该有的温热:“那也不能太累了,该睡的时候就应上床睡觉。”
握在夏瑾的手背上,温热的温度变得灼热,一点点融进她的心里。
“哦!”夏瑾想了想,如果是她一个人,不管什么时候睡都可以,但既然傅凌帆在,她照着灯亮肯定会影响他的睡眠。
傅凌帆看着她十分听话地关了桌上台灯,走到床边翻上床,掀开棉被躺下去,完全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不是说睡了吗?”
她的声音在他的头顶淋上一层朦朦的细雨,润物细无声的柔和。
“好。”一个字一个字的卡在喉咙喷出,傅凌帆无声地笑了,时候未到啊。
他翻身上床,愉悦笑出声来,手里却是一个用力将夏瑾拥在怀里,“你就不怕我做点什么?”
“嗯!”她也伸出手拥着他的腰身,“随意。”
娇妻在怀,只可惜时间不对,气氛也差点,下次得抓对时间。
相拥而眠的两人心心靠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共谱一段传说。
*
警局里,纪成磊因为第一次单独接案子而高兴,那股干劲一下子被提了上来。
“于先生,关于你太太买凶害人的事,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可是我相信她。”
两人间的感情深厚,既有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情义,又有相濡以沫多年的夫妻携手之情,各自之间相互了解,相互理解。
“那你太太和夏曼尼女士之间的感情如何?”
“很好,她们虽然不是亲姐妹,但一直比亲姐妹还亲。”
纪成磊写字的手一顿,这样的回答虽然可以证实桑倾城有伤害颜薇的动机,但动机本身就显得拙劣,毕竟她会去伤害颜薇,为什么不直接害苏心荷,况且于明的坦荡反而让纪成磊自己开始怀疑他们找到的证据的可信性。
“那你们和颜薇熟吗?或者说和苏心荷熟悉不?”
“和心荷也是多年的朋友了,不过我们在O洲待了二十多年,她的女儿颜薇并没有见过几面。”
他的神情疲惫而忧愁,纪成磊知道是因为如今桑倾城在医院生死未卜,他揪心妻子的安危自然在情理之中,如果警局再扣留他在这儿就显得太过于不近人情。
纪成磊准备放他回医院,抬头看去的时候却看到厉景琛站在门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双手环胸倚靠门上:“于先生,我记得桑女士是桑家丢失多年的女儿,为什么你们不回京城反而待在O洲?毕竟那里没什么朋友,一切都要从头来过。”
“我们都是由夏家带大的,对夏家的感情十分深厚,即使倾城找到自己的亲人也不觉得应该忘记夏家的恩情,而且她和桑家的感情并不深厚。”
“夏家啊…”厉景琛微微一笑,宝蓝色的瞳孔里似有点星的破碎星光,“那为什么又要离开夏家呢?”
“…”于明一时语塞,垂低了头缓缓说道,“爸妈的思想观念比较保守传统,他们反对我和倾城在一起,毕竟在名义上我和倾城都是他们的孩子,是一对兄妹,他们接受不了。”
“如果我没记错,当时轰动一时的岛屿酒店开发案是苏家和夏家携手并进的,商业联姻是两家合作关系的永久保障,难道苏家没有提出和夏家联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