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但一定不是同一人。”夏瑾将自己的见解说给众人,“十年前的凶手行事手段残忍,他的变态心理已经达到一个无人能及的高度;今日的凶手只是简单地溺死女童,没有采取非人道的方式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说明他内心的非正常因子并没有达到完全的顶峰,现在的手段能够让他找到快感。”
“而且,”夏瑾微微一顿,“三年前在B国发生过和三一二事件相同的案件,那个凶手如今正在B国ne市的监狱里服刑。”
而夏瑾没有告诉他们的是,那个惨无人道的凶手是她和B国的同事共同抓获的,只是因为B国没有死刑才会只是将他关到重型监狱里。
吴局长明显在听到夏瑾的说法时松了一口气,只是想到这次的案子极可能会牵扯到十年前的旧案便觉得心里不踏实:“如果那个女死者真的和此次案子有关,她会是凶手杀的第一个,也就是所谓的触发点吗?”
“女死者和女童的年龄和死亡手法都不一样,不会是同一人所为,不过女死者的死亡定然和这次案件有关。”夏瑾将她的分析直截了当说出,吴局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宣布散会,不期然间一个明媚的女声响起。
“女死者和此次案件的联系只不过是一个夏队长的一个小小推论,难道女童的姿势成蜷缩状就一定是母体中婴儿所处的状态,就算是,又怎么可以确定三个月前的死者会这次案件的导火索,和这次的案子有关?就因为那名女死者怀过孕?”
她的位置处在宁九月的下方,很显然是局里的法医,言语间的犀利很显然是在针对夏瑾刚才的解析。
傅凌帆噙着嘴角,肆意满光的唇瓣殷红融血,幽幽若深潭的眼眸中自有一股桀骜不羁的傲然之气,在天光明亮的辉芒下只留一人身影。
他甚至没有将目光投到齐眉身上,手撑在桌上漫不经心道:“齐医生不是法医吗?看来区里人才众多,医生也多才多艺,开始做侦察工作了。”
他左手撑头,偏头间恰巧和夏瑾的目光相对,夏瑾眨巴两下移开,转眸面对齐眉的质问并未做明确回答,一双黑漆漆洞明若火的眼眸平静直视那女法医的面颊:“齐法医,三个月前杀害女死者的凶手找到了吗?”
齐眉稍稍动了动眼睑,睫毛一动,明媚如光的笑容挂在脸上:“还没有。不过我相信以夏队长的智慧一定能够将凶手绳之以法。”
夏瑾不再看齐眉敷衍的笑容,转头对吴局长说道:“吴局,我建议将这两次案子并案侦查。”
吴局长神色凝重,目光在齐眉和夏瑾之间逡巡,淡淡道:“嗯,散会吧。”
大家相继走出会议室,齐眉却突然叫住傅凌帆,笑意融融:“傅医生,我在那些孩子身上发现了点东西不是很理解,想要请傅医生一同参考,傅医生可有时间?”
“没有!”傅凌帆不带一丝犹豫,冷冽的面部表情里凌厉的眼神淡淡一看,自有一股得天独厚的王者优势。
齐眉微微眯眼,笑意勾勒中迸发出极大的志在必得,她看向正巧听到声音转身的夏瑾时眼中的不善分外明显。
“夏队长,你女儿在外面等着你,你不赶快去看好她,凶手太过猖狂,可不会在乎抓的是不是警察的女儿!”她所张扬出的挑衅太过直白,甚至于让夏瑾感到十分不舒服。
“说的也是,我们赶快去看着女儿!”傅凌帆拉着夏瑾直奔出会议室,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齐眉。
*
警队休息室里,厉景琛瘫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夏瑜双手叉腰嘟嘴站在他旁边,睥睨而视,气呼呼地撇嘴,说好看着她,到头来睡得比猪还沉。
她将桌子上没有喝完的牛奶插上吸管放到他嘴里,挤动牛奶盒子,牛奶顺着管子到达他的嘴里。
厉景琛被呛了一口,咳嗽得厉害。
夏瑜笑得不可遏制,捂着肚子撑在睡椅的边缘,清朗的笑声荡漾在不足十平米的休息室里。
厉景琛冷冷一看,扯出纸巾将嘴边的残留物擦干净,冷哼一声走出去。
夏瑜嘟嘴不服气,朝他吼道:“小瑾叫你看着我,保护我,你在这里睡大觉,真是过分!你对得起小瑾的嘱咐吗?”
“你在这里不要乱跑自然就会没事!”厉景琛冷淡启唇,准备开门出去。
“砰”的一声响门从外面打开,傅凌帆和夏瑾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大帆,厉小子欺负我!”夏瑜一声委屈的话勾起了傅凌帆的父爱之心,甚至于忽略了她的叫法。
但夏瑾已被这话震得不知所措,简直是无礼!什么大帆又小子的,都是可以做她父亲的年纪,她居然这般随意叫出!
夏瑾吐出一口气,冷着脸走过去:“是不是你对厉叔叔使坏了?”
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立刻氤氲汪汪的汽水,瘪着嘴似要哭出来:“小瑾,我是你女儿,你怎么可以既不帮理又不帮亲,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个!你看他人高马大的,脑袋瓜子预计稍微比我差一点,可是我人小,哪儿能欺负到他,你冤枉我!”
点星繁光的大眼里含泪如泉,看着傅凌帆时充满了无辜:“大帆,厉小子就是欺负我了,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对不对?”
傅凌帆心疼地帮她擦掉眼泪,柔声道:“是,大帆一定站在小瑜儿这边!”
这从善如流的应答方式也只有傅凌帆能够想出。
夏瑾扶额,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她看向厉景琛,对方向她摊摊手:“你觉得我能怎么欺负她?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总归不会少块肉!”
夏瑜更加哭丧了脸:“小瑾,他心里想着是要吃我啊!”
傅凌帆深色幽深,步履平缓,微微眯眼:“你最好好自为之!”
“停!”夏瑾寒声道,“你们还要来一场吗?”
厉景琛勾了唇畔,似乎来了兴致:“我正有此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