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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弯的or直的

“队长,我查到第二名死者是谁了!”孙毅跑进夏瑾办公室,十分兴奋。

“程氏财团的市场总监程庭青,三天前,她本来是要去法国巴黎参加时装展,但接她的人一直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孙毅张大了嘴巴,惊愕地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个怪物。

“是刚刚的娱乐新闻报导的,你只是比它慢了一点点。”夏瑾抿了口清香扑鼻的绿茶,将自己得到的消息“残忍”地告诉孙毅。

“队长,你能不能给我一点自信,我觉得自己完全是一傻蛋。”孙毅哭丧着脸,兴致缺失地将手中的资料放到桌上。

“嗯?”夏瑾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张了张嘴,“如果媒体的速度比你慢,那些报社也该关门了。”

孙毅撇嘴,真的不知道夏瑾是在夸他还是损他。

夏瑾将他的资料拿过来翻阅,“她从小卵细胞分泌不正常,无法怀孕,所以才会每月定期打孕激素。”

“这个…”夏瑾刚刚只是在电脑上看到程庭青的照片,这会看到她的资料,一贯清冷的脸上表现出惊讶,“她今年40岁,一直未婚,是程氏财团总裁程庭耀的亲姐姐。”更让她惊讶的其实是她的容颜,就像是用了驻颜术般青春常在,眼角不见皱纹,唇瓣殷红,完全看不出来已经40岁。

夏瑾微微思索,孕激素可以促进雌性激素分泌,定然有保颜的作用,再加上一些药物、食品的疗程,容颜不老说得过去。只是为了有一个孩子,她每月的坚持让人自叹弗如。

“队长,第一名死者的父母来认领了。”祝乾推开办公室的门,脸上表情错综复杂。

父母养育孩子这么多年,在孩子功成名就、可以承欢膝下时遭遇如此大难,心里怎会好过。

“嗯,我过去看看。”她又对孙毅说道,“你去通知女死者的父母。”

三楼法医室里,凄厉的苦鸣声声入耳,即使厚重的玻璃门也没有抵挡住声色悲鸣的哭泣。夏瑾步入三楼走廊,眉心一皱,亲人离世,哭泣是宣泄痛苦的最好途径,却也是最没用的方式。

夏瑾站在玻璃门外没有进去,这个时候如果说是来询问有关消息,说不定会得到一个巴掌,她静静站立,等着他们的哭泣声逐渐停下。

傅凌帆站在他们身旁站着,他的眼神晃过玻璃门外,嘴里不知在说什么,引得死者的父母往外看,和她的视线碰触。

他们从法医室出来,董母甚至握住夏瑾的手,眼泪铺洒着往下掉,神情十分激动:“夏队长,你一定要抓住凶手,一定要为儿子讨回公道!”

交际障碍,这是夏瑾的病,即使她知道自己患了这种病,但能分析别人的心理,唯独治不好自己。她极力隐忍董母的碰触,在她放松手的一瞬间抽回自己的手,引导董家父母到询问室。

董父的情绪较为稳定,但董母的情绪极为激动,她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簌簌往下落。

“夏队长,我知道凶手是谁,就是那个林沐溪!”她抹了把眼泪,眼神坚定地盯着夏瑾,“我儿子一直温和有礼,没有与人结怨,他这么多年里和他磕磕碰碰最多的就是林沐溪。”

“他们是男女朋友,偶尔磕磕碰碰很正常。”夏瑾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她知道情侣之间就是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小吵小闹地过日子。

“什么男女朋友,那林沐溪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董母明显对林沐溪的态度十分不善,“有一次我去程氏财团找正南,正好听到他的同事谈论林沐溪,说是靠潜规则上位,和他们的总裁不清不楚。”

林沐溪今年二十六,研究生毕业才一年,在程氏的地位不低,只要她再加把劲,坐上策划部总监的位置都有可能。难道真是靠潜规则上位?

夏瑾虽然只见过林沐溪一面,但她始终保持的笑容和骨子里透出的隐忍反倒让自己十分佩服,她不怎么愿意相信林沐溪的晋升法子如此不堪。

“现在的有些女孩子好高骛远,一心想着嫁入豪门,她多半是嫌我那儿子木讷老实,就想摆脱我儿子早些攀上有权有势的富二代!”

“这件事我们会调查清楚。”夏瑾对林沐溪的诸多问题看似无理取闹,但试探的结果让她坚信一点,林沐溪和董正南关系不好是事实,她没有杀人也是事实。

她没有理由残忍杀害两名女死者。

“阿姨,叔叔,”夏瑾端坐着,脸上表情严肃,“你知不知道你们儿子是同性恋?”

如果仅仅凶手是同性恋,单相思可能会造成心理扭曲,但不会恨意颇深。唯一可能就是他们曾经规划着美好未来,希望满满,却在短暂的幸福后轰然崩塌,凶手的心理防线轰然倒塌。

“你说什么?我儿子他有女朋友,他怎么会是同性恋?他刚刚离世,你就这么诋毁他,你这刑警队长怎么当的!”

她的神情万分激动,站起身来指着夏瑾,变幻莫测的脸上青白交加,难堪又愤懑。

“抱歉,我只是就事论事。”夏瑾对董母的好感全无,提着资料往外走,开门的时候停了脚步,“既然你们知道自己儿子是同性恋,还让他交女朋友,有没有想过会害了那女生?”

如果没有程庭耀当中插一脚,林沐溪此刻的感触一定比所谓的别人的情妇被爆料后更加深刻,再怎么说,程庭耀是直的,而董正南是弯的。

她不理会他们脸颊抽动的表情,打开询问室的门出去。

“队长,我们要不要再查查林沐溪?”孙毅对董家父母的话有所怀疑,看到夏瑾出来问到。

“她不是凶手!”夏瑾很肯定。林沐溪的坦荡回答让夏瑾对她提不起怀疑,而后对于隐私的保护,出于每个女孩子而言,这样的问题都会愠怒,只是她的表现太过了。

夏瑾眉心一皱,“你让她来一趟警局。”

“嗯,”孙毅道,“程氏财团的总裁是第二名死者的亲弟弟,她的父母年迈,我觉得我们可以通知程氏总裁。”

“好,这两件事一并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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