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天牢。
阴湿的监牢中潮气很重,光线昏暗,空气污浊低沉,难以与外界流通,气氛陷在无尽的空洞和黑暗,几乎令人窒息。
其间被分割成了大大小小无数个牢房,各式各样的刑具被毫无掩饰地陈列在最显眼的位置。
每个牢门上都有能工巧匠苦心孤诣设计出的精巧机关,甚至狱卒也皆是大内高手,每过一刻钟就是例行的轮番巡查。
进了这里的要犯,饶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断然插翅难飞。
这座阴森的活人墓,由一条条低矮的石头甬道串连成一个相连通的整体,通道的两旁都燃着昏弱摇曳的豆大油灯。
其结构犹如一座深埋地底的古墓,日久经年,阴戾之气和数不清的该死的冤死的亡魂所带来的诡谲,也就长此以往散不出去。
加之铜墙铁壁层层防护和特殊的处世地位,初来乍到,会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这就是到了阎罗王的阴曹地府。
纵然不完全是,其实也差不多了。
秦阳雪微弱地动动身子,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卡在喉咙里发出了几声轻细的呻吟。
她这是怎么了,不是···不是从万尺危崖上摔下来了吗?
几次挣扎,终于张开了眼睛,眼前的景物不真切的晃了几下之后,终于安静下来。
这是在哪儿,阴曹地府?
环视一周之后,秦阳雪才悲怆的感觉到,嘴巴不自在,似乎是被被死死的塞着东西。
垂眸一看,顿时火了。
这冥王是不是活腻歪了,连她的嘴都敢赌!难道这家伙就真不怕家主来把他的老巢掀个底朝天!?
于是她的喉咙中发出一系列因暴怒而显得越发诡异的声音,路过的狱卒皱眉停了下来。
“闹什么,闹什么,你还是给我安分着点儿,免得多生事端。”狱卒很不耐烦,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儿。
“呜···嗯···喔···”秦阳雪想要伸手拿出自己嘴里的布团,又悲剧的发现,双手被麻绳牢牢捆在了一起,压根动不了!
靠!地府的待遇什么时候这么差了,怎么跟绑了个罪人似的!
她果断转移目标,怒视眼前那人,示意他若还想留条小命,趁早把自己放了。
那人给盯得想笑,神色轻浮粗鄙,“哎哟,美人生气了!不过也没用,这儿可不比什么王府侯府,人人给金枝玉叶的尊着。”
秦阳雪气得几乎要七窍生烟了,腾地站起来,又一个阻咧摔倒在草垫上,疼得呲牙咧嘴,黛眉拧成了一团。
该死,浑身上下灼灼的痛,为什么全遍体鳞伤!这些人,敢这样对自己,都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怎么了,少跟老子来这一套!敢烧端亲王的王府,真是胆大包天了!”那名狱卒狠狠瞅她一眼,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
“唔···唔···”秦阳雪挣扎着坐起身,脸上蹭红了一大片,眼中的怒火和傲气丝毫不减。
端亲王?烧王府?可笑!
璇玑大陆上,哪有什么国家,更别说什么王爷了!即便是有的话,那也是在下一个位面某个分世界里的平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