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青裳赌气了一会儿便也消了,回头见自家小姐正一脸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不由地便被吓了一跳,她怎么觉得浑身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怪异的感觉,可是待要去问之时,却见小姐已经移开眸光,自行去洗漱用膳了,便只好掩去心中的疑惑,几步上前去桌前步筷了。
盛京城内的一处小院内,春风习习,杨柳青当,假山池水,绿波荡漾,此时又是另一番光景。
“莫冰,你忤在这里发什么春,主子可在里面?”
同样的一袭黑衣,说话的皮肤微黑的少年却是多了一丝人气,因为站在门后那个抱剑而立的少年一张脸几乎冷沉地如同一张冰雕,若非熟悉之人,只怕三尺之内便要被他浑身的寒气给冻得不敢上前半步。
莫冰冷冷地扫了一眼眼前那一脸嬉皮笑脸模样的俊美少年,从鼻孔里似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主子正在等你消息,还有,只有猫才会发春。”
说到正事,俊美少年赶紧收起一副嘻哈不羁之色,一本正经地准备听莫冰后边的话,却是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头,无端地讨了个没趣,少年也不以为杵,反而笑嘻嘻眨了眨那双精光闪烁的黑眸,附耳贴在莫冰耳边低语了一句。
话落身子却是快如闪电如离玄之箭般迅速地闪开,身影已经在那洞门之内百米之外了,调侃的声音却是随风低低地传来,‘改日兄弟要破雏可一定要找兄弟啊。’
莫冰本就喜怒不形于色的一张冰脸更加的黑沉了,却是冷冷地望了一眼少年消失的方向,冷哼了一声便移开了眸光,只是勾起的唇角却是带着一抹诡异的弧度。
庭院中四面轻纱缭绕,一张软榻放置其中,男子慵懒地横卧在榻上,一旁的美婢低垂粉黛,屈膝跪在柔软的棉毡上,青葱玉指正小心翼翼地剥着葡萄,而另一名美婢则站在软榻另一侧轻轻地摇着美人扇,轻轻扬扬的琴音从水池中的一座凉亭中传来,一名白衣似雪的温婉女子半跪在一家古琴前轻勾慢捻,专心致志地抚琴,一室旖旎却殊不知榻上的男子却是早已魂游天外。
他从不信鬼神,谁若敢档他的路,他便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就算是天下人皆负他又如何,那个位子自古本就是无数尸骨血肉累积而成,若真有业报因果,那他就算是下十八层地狱都不止了。
可是今日他无端地却似乎魔怔了一般,本来只是经过睿王府罢了,可是冥冥中却似是有什么牵引一般,鬼使神差地他就躲过一众暗卫偷偷地溜到了那个女人的院子。
不是传来的消息都说这个女人最近都待在府里大门不出吗,他就奇怪了,只手泛起了如此大的风浪,连他的父皇都惊动了,她怎么就能如此怡然地待在自己的那一方天地里。
可是他错了,这个女人那里是个安分的,她的贴身丫头没有看出来,他隐在树上对那个女子的一丝一动可是都观察的清清楚楚,若是真的对那案子无动于衷,那又为何要过问官府是否结案,眼中又为何是那等嘲讽的眸光,她只是看不起他南越朝的官员吗。
不知怎么的就起了逗弄之心,谁让这个女子总是把自己缩在鳖壳里不出来,他就是最近闲的太无聊了,倒不是真的对那什么灭门焚尸案有什么兴趣。
可是这女人还真就是有把人都得罪光的本事,但是也聪慧冷静地令人心疼,得了,他堂堂太子爷,难不成还要给一个小女子过不去不成。
可是这女人是不是也太不把他这位太子爷当回事了,不但过河拆桥,还摔门把他关在了门外,他可是心高气傲的太子爷,何时收过这等气了。
一气之下,他索性就跟着进了那个女人的闺房,看看她这次能有什么有趣的表情,可是令他哭笑不得的竟是这女人就躺在榻上睡了。
不知怎么的,他又一次地鬼使神差,就脱了靴子,褪了外衣竟然也跟着躺在了那个女人的身边。
温香暖玉在怀,他还就没有生出一丝邪念,反而浑身燥热,如同一个春心萌动的少年一般手脚无措,最后索性将女子揽在怀里,看着女子安静睡得恬然的容颜,恨不得狠狠地揉捏一顿,然后在好好地收拾一番。
若是放在往日,他是绝不会相信自己会有这么一日的,可是最后连他自己都没有弄清楚所以然就从那女子的闺房走了出来,还是因为他的暗卫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