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王妃,你怎么就这般倒下了,若是凉到了可该如何是好,那几个作死的小蹄子都不知道进来伺候着吗,看老奴不……。”
方柔儿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脑仁一阵阵的抽疼,脸色不渝地扫了一眼正手忙脚乱地要给她盖被子的奶娘,若不是现在在王府里没有可用之人,她是真不想带着这位奶娘在身边,毕竟是小门小户走出来的,说话粗俗,行事也是一股子的小家子气,她的脸都快要丢尽了。
“好了,奶娘,你就不要再骂了,是我要她们都出去的,你收拾一下吧。”
那身花团簇锦的衣裙回来她就褪下丢在了地上,而且屋内如今也被她摔得满地狼藉,这个样子怎么能让别人看到,她的贤惠宽容大度之名还想要不要了。
“小姐,要老奴说那个小贱人你还留着她做什么,何不干脆……。”尽管知道屋内没有他人,丫鬟婆子都远远地在外面,奶娘褶皱的老脸还是谨慎地左右看了看,手比在脖子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杀了她?哼,那岂不是便宜了她,不过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跳梁小丑罢了,如今我要除了她就跟碾死一条臭虫差不多,若是能看着她生不如死岂不是更痛快,况且留着她可是还有大用的,难道奶娘忘记府里还有那两位了。”
“还是小姐高明,只是不是老奴说,那两位也太不拿小姐这当家主母当回事了,怎么说小姐都是王妃吧,连大户人家都讲究那个什么晨昏定省,立规矩什么的,可是她们倒好非但没有来过王妃这里一趟,还时不时地讥笑嘲讽王妃,她们算是什么东西,就该给她们点颜色看看才是。”
方柔儿眼中闪过一抹恼恨,不过也是瞬间即逝,“姐姐那边奶娘可都安置好了?”
话题一转,奶娘不由一怔,想起那位,这位奶娘不由地又是一阵愤愤不平,粗话连篇的小蹄子,小贱人,贱人生的野丫头,短命鬼又是一顿咒骂,连风芊桦那早已入土的娘亲都没有放过。
原来风芊桦的娘亲与这方柔儿的父亲并非一母同胞的亲兄妹,风芊桦的娘亲为嫡出,而方柔儿的父亲则为庶长子,且还是方家老爷子最为宠爱的小妾所生,两兄妹虽然不亲近可也并没有什么过节,只不过是方家老爷子宠妾灭妻,到最后宠的那位姨娘竟然没边没沿的给正房下了慢性毒药,后来被族里知道了沉了塘,一张草席了事。
而这位奶娘说来也有些身份,是那位姨娘身边最为得脸的大丫鬟的女儿,本来是要等着及笄后便开脸给方柔儿的爹为妾的,偏偏阴差阳错出了那等事,不但她的老子娘随着那位姨娘的沉塘而被乱棍打死,他们一家也都被远远的发卖了。
也是她运气好几经周折又回到了方家不说,还成了方柔儿的奶娘,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方柔儿的爹是个短命鬼,要不然她早就爬床成功,成为方家的姨娘了,而这一切追根究底她便全怪在了风芊桦的娘亲方晴雨身上,方晴雨死了,她自然就把这口恶气算在了风芊桦的身上。
方柔儿不耐烦地打断了奶娘口沫横飞的咒骂,“奶娘既然一切都安排好了,那今晚就按计划行事吧。”
啊?什么,正在骂的起劲的奶娘一顿,瞬继又明白过来,皱的跟老树皮一般的脸顿时便如开了花般,连一双老眼昏花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好,老奴这就去办,小姐明早就等着看好戏吧。”
“去吧,小心一些。”
“小姐就瞧好吧。”摩拳擦掌,她现在就等不及了,那个贱人生的小野种,看这次不磋磨她一层皮下来。
翌日,天光刚刚方亮,远方朦朦胧胧的月牙还没有完全隐在云层,寂静的高门大院便突然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尖锐的惊呼声。
“不好了,有人投湖了,快来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