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的闹钟又响了起来,木尚然惺忪地眨眨眼睛。那几个姐妹还没起来呢。一切仿佛就如昨日,假期就这样眨眼就过去了。
新学期已经开始了,钱乐乐还依旧沉浸在她的幸福中;欧阳若自从跟了阮杰,就打消了去校内篮球队的念头;余飞和她男朋友策划着,去参加一场动漫角色的表演。而莫天雨则是一直愁眉苦脸,因为假期中她见到了以前暗恋的男同学,她现在是处于感情的漩涡中,左右摇摆不定。最令人担心的老大,现在正在医院里陪着唐家平。那人终究喜新厌旧,很快就厌倦了赵晓云。唐家平不知怎么知道了,便独自跑去教训那人,不但没动着人家一根汗毛,还把自己弄了一身伤。人生总是经历过,才知道什么是该取舍的,但往往却都已经丢弃了。也许赵晓云会有所发现和收获吧。
木尚然匆匆来到了老地方——咖啡厅。韩乔一早已等候许久了,他慢慢看着她,这恐怕是最后一面了。
“不好意思,又来晚了。”
“没关系。”他依然温温如玉。
“韩大哥,最近挺忙的吧?”她坐下来,轻轻问道,老套的话路了。
“还行。”韩乔一似是含糊的答道。
木尚然宛然一笑,“今天觉得你有心事似的。有什么不愉快的,说出来吧,不要闷在心里。”在她心里,韩乔一已经被自动列为朋友一类了。
韩乔一抬眼定定地看着,仿佛怕她消失了,“我已经决定去法国留学了。”
“是嘛?真的打算去了?”木尚然低头饮一口咖啡,虽然有些苦涩,可终究是透着甜的。“那祝贺韩大哥了,可以继续你的学业了。”
“尚然——她的心颤了一下,手已被韩乔一抓住。他的手依旧是那么滑润温和,眼神中却隐含着祈求,“在我学成回来之前,先不要结婚好不好。”
“?”木尚然瞬间愕然,如果是以前她也许会感动地呆掉,可是——她已经做了选择,脑子里刹那间闪过皇甫俊玄那冷傲的面庞,她怵了一下,“韩大哥,这个我可不能保证哦。”她以玩笑的口吻说着,试图把手抽回来。
韩乔一顿时黯然,松开了手,低下头,“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了。你当是开玩笑好了。我只是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能够待在尚然的身边。”
“哎,”木尚然微微笑着,“韩大哥,你这么帅气儒雅,法国那边也多美女,说不定,你还乐不思蜀呢。“
“你放心,溺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韩乔一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坚定而执著。
“韩大哥,也许你的一瓢就在那边哦。”木尚然嘴角一翘,低头饮了一口咖啡。承诺怎能轻易许下呢?大多只会成为一张空头支票。她并不是不相信韩乔一,而是他们之间已经隔得太多了。虽然她也不清楚,钱乐乐到底对他是什么态度。
外面下起了毛毛细雨,韩乔一撑起了木尚然备拿的蓝色雨伞,举在她的头顶上方。两个人一路默默无语。木尚然望着前方,春雨是多么温暖啊,她给人带来生机,带来希望。韩乔一的出国,应该就是他新的征程吧。
经过一座破损的石桥中,韩乔一站住了。他望着流水的远处,“像不像西湖的断桥。”
木尚然转头看看,尽管周围也有几棵柳树,刚发出嫩绿的枝叶,比之西湖却少了些韵味。
他兀自说着,“在断桥上,许仙和白素贞一见钟情,并因伞而结缘。”
“是呀,很美丽的传说。”木尚然感叹道,这是妇孺皆知的故事。
韩乔一叹道,“尚然,其实我很早就认识你了。”
木尚然不解地看着他,心想:拜托,你不要告诉我,你是许仙,来找我这个白素贞转世吧?呵呵。。。她笑了一下,“很早?怎么可能?”
“还记得,你刚入学的那天吧?你做着三轮车,差点被一辆轿车所撞,那车主就是我了。当时,我还以为你是男生呢!”韩乔一低头看着她。
“哦,原来是你啊?”木尚然捏着自己的下巴,一副思考的样子,“那么我得重新考虑交朋友的准则喽。”
韩乔一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是嘛。不过,我还多谢你当场授我一习课呢。”
“看来孺子可教也。”木尚然嘻嘻笑着。
“嗯?”韩乔一抬眼瞅瞅周围,“照张相,留个纪念吧。”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型相机,并喊住一个路人。
柳树低下,青石桥畔,他们并列而站。
“准备好了吗?”路人喊道,“1,2.。。。”
韩乔一的脸突然底向旁侧,冷不丁吻在了木尚然的脸庞上。木尚然愕住,来不及躲闪,便“啪”得一声成为定格。
韩乔一急忙从路人手中拿过相机,并连声道谢。路人笑笑,“小伙子,好好珍惜哦。”
木尚然甚是不满,她可是有夫之妇哎,“韩大哥,你竟然偷袭人家。”
韩乔一避开她,小心收起相机,“我就要远去了,只是留份怀念。”
木尚然不再追究,只是诚恳说道,“韩乔一,既然你选择了梦想,就要坚持下去,做出成绩来。到时候,我们可要看你的了。”
“一定的。”韩乔一自信地点着头,他有些感动,她叫了他的名字,“如果没有遇到你,我的梦想也不复存在了。”他顿了顿,“我离开的时候,你回去送别吧。”
“也许会吧。”木尚然左右顾盼,“说实话,我最看不惯离别的场面了。”
“随你的心了。“韩乔一抿嘴一笑,“我可以抱你一下吗?就一下,会有很长时间见不到你这个好朋友了。”
木尚然最喜欢他的笑容了,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点点头。韩乔一伸出双臂,把她揽在怀中,“你太瘦了,希望我再见到你的时候,要变成个小肥猪。”
木尚然笑了,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恐怕你不认识我了。”
“不管在哪里,我都会认出你的。你要是变成肥猪的话,就会没人要了,到时就会圈在我这个猪圈里啦。”
“哈哈,韩大哥太幽默了。不过,我真的希望韩大哥能够属于自己的幸福。”木尚然离开了他的怀抱。
韩乔一微证,握握她的手,“你一直这么笑就好。我走了。”他转头离去了。
木尚然就这样站着,看着他离去,他竟然没有回过头。他的背影快消失了,她才慢慢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而此时,韩乔一回过头来,默默地看着她直到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