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木尚然默默坐在一边,握住他的一只手,呆呆地看着那张苍白而又俊逸的面容。她欠了他很多,不是吗?人呀,往往容易忽视咫尺的幸福。想起莫天雨以前说过的话,——只是想抓住这种幸福。她摩挲着他的手掌,上面都有层厚厚的茧子啦,也许正因为这样,才让人更安心吧。
她把头轻轻倚在了掌心上,悄声道,“我的俊玄大人,以后可以天天牵着你的手吗?”
“真的吗?”微弱的声音传来,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你醒了?”像是做了坏事,木尚然赶紧把他的手塞进了被子里。他却又伸出来拉住她的手,“你没有被他们伤着吧。”
“没有啦。”木尚然使劲摇着头,“他们也许早进局子啦。你还是好好养伤吧。啊,不要乱动。”她站起来,给他掖好被子。
“我本来可以打败他们的。。。”皇甫俊玄微弱地说着。
木尚然拧了一下眉头,“是呀,可是他们那么狠毒,暗地里用刀子。不说这些了。你饿了吧?”她站起来问道,“思贤他们给送的补汤,在保温瓶里还热着呢。”皇甫俊玄只是看着她,“有一点点了。”
“什么一点点,到现在还没吃过饭呢。等等啊,”木尚然调节了一下病床的连轴,把上部抬高,让皇甫俊玄的头翘了起来。“你不要乱动啊,还是我来喂你吧。”皇甫俊玄就看着她忙乱着,什么话也没说。他突然好像问,刚才那句话是不是真的,他一定会同意的。但他还是咽进了肚子里。看着眼前的女孩,他感觉到原来幸福就挨着这么近。
木尚然也不去打工了,简直就是贴身保姆的伺候,幸好李思贤他们男生偶尔过来照应一下。
这天她提着一纸袋,蹦蹦跳跳地进了医院。
“真是不孝子,早知就不来了,任由他自生自灭。”忽然看见一中年人愤愤地擦身而过,后面还跟着一位漂亮的女人,应该是他的妻子吧。“不要生气,孩子嘛,还好没有大碍。。。”
木尚然推开门,却见皇甫俊玄怒气冲冲地盯着,见到是她,忙又展开了笑容,“尚然,你才来呀,我都等你很长时间了。。。”
“不会吧,迟到一会,你就这么生气呀,简直是怒发冲冠。”木尚然不解地看着。
他连忙摇摇头,“不是,不是,我不生气的。”
“这就对了,生气对身体是不好的。”木尚然拉拉窗户的布帘,让阳关透了进来。“看我拿什么东西来了,闭上眼睛。”
皇甫俊玄听话地闭上眼睛,然后感觉手里多了一软软毛毛的东西,他嘿嘿一笑,“你给我织的?”木尚然欣然一笑,他的笑容那么纯真。
他睁开眼睛,果见是一条围巾,“蓝色的?”
“不好看吗?正好可以配你件深棕色的风衣。而且意义也很大哦。”
“意义?”他忽然来了精神,已把围巾缠到了脖子上,两只手轻轻揉着,“说来听听。”
木尚然一边整理着被子,一边说着,“风衣是深棕色,那代表大地;而围巾是蓝色的,正好代表天空。皇甫俊玄,你很厉害哦,同时拥有了天空和大地。”
皇甫俊玄打了一个哈欠,“又是你那套木头理论。”
“什么表情,这可是费了我一个多月的时间和心血。”
“原来已经弄好了。”他嘟囔着,脸上显得很是不悦,“恐怕早先不是给我的吧?”
木尚然好笑地瞧了他一眼,“如果说,第一次看见这毛线,我就想到了给你,你信不信?”
“为什么呢?”他翘翘嘴角问道。
“为什么。。。”木尚然的脸唰得红了,“其实呢。。。。”她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说。皇甫俊玄就瞅着她,一脸得意的表情。“我说,我喜欢你,可不可以?”木尚然小声说着,第一次跟男生表白,真不好意思说不出口来。
谁知皇甫俊玄眼里透出诧异,脸色也变了变,低下眉头,“尚然阁下,虽然我是救过你,可是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不是同情,也想等到你病好了再说嘛,可是今天都厚着脸皮说出来了。。。你不相信吗?”木尚然慢慢抬起眼睛
“我。。。”皇甫俊玄不知该怎么说了。他也不用说了,因为她的唇已经堵在他的嘴巴上,只听见自己的心咚咚地跳着。一缕阳光洒在他们头上,泛着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