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今晚上的人都到前厅去了,一轮弯月刚刚升起,东苑的东厢房里此刻静悄悄地,花草树木影影绰绰,隔一段路才有灯笼之光。
这丫环和雪梅互相之间打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只听得雪梅道:“春雁,大小姐要补妆呢,你这里能借借眉笔么?”
“能能能,大小姐要,当然能啊!大小姐好,请进来吧!”春雁状似乖巧地福了一个礼,打开了门,和雪梅一齐,扶着墨素心进去。
进屋后,雪梅将墨素心扶到一面铜镜前,给她画上了被擦掉的半边眉毛。
这时侯,春雁在一边的茶桌上,斟了一杯茶。这茶似乎是早就泡好了等在这里的。春雁丫环斟好了茶之后,背着墨素心,从衣袖里摸出一包药粉,倒进茶水里。
她殷勤地端茶到大小姐的面前,脸上堆着一个谄媚的笑容,状似巴结道:“大小姐,您要喝杯茶吗?大小姐很快就是太子妃了,奴婢要是跟着太子妃,能伺候太子妃的话,那可多荣耀啊!”
“嘿嘿!嘻嘻!跟着二妹妹也好啊,四爷也不错呢。”墨素心缺根筋地笑着,压根就想都没想,端过杯子道,“春雁丫头,我正想喝茶呢。”
胖乎乎的脸仰起,墨素心喝下了春雁手中的茶,一点也没注意到,这俩个丫环一直就眉目之间相传着一种诡异的眼色。
大厅中的晚宴接近尾声时,四爷南宫玉离开宴席去了一次茅厕,回来的路上,一个墨府的小丫环匆匆地交给他一张折叠得很是精致的小手帕。
四爷认得,这小丫环刚才是陪在墨家二小姐墨素琴身边的。小丫环将手帕交给他之后,只说了一句话:“这是二小姐给四爷的。”说完,立即匆匆离开。
所以,陪在南宫玉身边的胡弘两手抱着胸,眨眼戏谑道:“四爷,不会是二小姐的私会之约吧?有人迫不及待了呢。刚才二小姐弹琴时,那含情脉脉的目光一直就飘啊飘,都飘在四爷的身上了。”
四位王爷都喜欢二小姐墨素琴,当然也包括病王爷南宫玉了。
南宫玉忍不住立即就展开了信笺,手帕上写着一首诗道:“相见羞颜启齿难,约君无期落花残。秋风微微月光寒,厢房寂寂对窗看。亥时夜静花园暗,时明时灭灯澜栅。等待花开梳妆懒,侯到天明曦日现。”
胡弘读罢立即挑眉椰榆道:“哇!这不是一首藏头诗吗?将每一行诗的第一个字连起来就是:‘相约东厢,亥时等侯。’二小姐不但诗情并茂,而且对四爷情有独钟啊。这个约,四爷要单独去赴吗?我这个大灯笼得知趣一点,要回避回避罗!”
南宫玉俊脸微红,但却十分欢喜。由于常年累月地咳咳咳,他还以为二小姐对这门亲事会有所怨言,并非心甘情愿嫁他。没想到,她会以诗相约,还有不见不散之意。诗中无疑是暗含了对他的倾心。
所以,南宫玉心跳加速,立即就有些神魂颠倒,在胡弘的调笑下,问道:“此刻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