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早就料到李丽芙的反应似的,肖茵也没觉得多失望,毕竟一开始她就没抱多大希望。身为母女,本就了解彼此不是吗?
心情莫名的烦躁起来,肖茵懊恼的抓乱了长发,她需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下情绪。
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即便如此,中央街依然像白天一样热闹非常,每个城市总有那么一些人喜欢昼伏夜出,深夜才是他们狂欢的时刻。
踩着凌乱的脚步迈下几步台阶,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前面的灯柱晃了晃,变成了两根……
不对。肖茵眨了眨眼睛,十分确定前面有三根会飞的灯柱。
锁定那灯柱,肖茵慢慢走过去,短短几步距离硬是被她的蛇形醉步走上了十几步。
“啊哈,抓住了。”一把抱住中间的灯柱,肖茵孩子气的嚷着,还傻乎乎的把脸贴在灯柱上。
深夜的大街上出现醉鬼是常有的事,行人来去匆匆,都是一副已经习以为常的模样,不过可能今晚的醉鬼是个长得不错的姑娘的缘故,有几个路人停下看了眼,但并没有人上前。
诺德是被赶出西餐厅的,甚至可以说是被驱逐出来。西餐厅里的顾客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着他,一些顾客露出鄙夷的神情,自以为压低了声音的私语一字不落的钻进诺德的耳朵。一些不雅的词汇被形容在他身上,他想反驳却有心无力。
“没钱充什么大款,这年头的老外真是越来越没素质了。”西餐厅的服务员也是一个毒舌的人,逮着什么难听的话就往他身上套,“这年头还想吃霸王餐,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我只是钱包掉了,并不是故意不付账的。”诺德急忙解释,实在没有办法的他拿出口袋里的怀表,说:“我暂时先把怀表抵押给你们,天亮之前我会把钱送来的。”
瞥了一眼怀表,服务员嗤笑一声,“你那破玩意谁知道值多少钱,真要抵押你把手机和身份证拿来抵押啊。”
“对了。”像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服务员双手抱胸,说:“钱包连带着银行卡还有手机掉了可以理解,你的网上账户总不会掉吧!”
“手机银行,微信红包,支付宝钱包什么的,随便哪样都能买单。”细数几样手机软件,服务员就等着诺德点头。
这……
诺德傻傻的愣在原地,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一睡了二十年,他已经和世界脱轨了麽?
“我就知道你是个骗子。”服务员啐了一口,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踩着堪比鬼舞步的步子挤进围观的人群,即使肖茵醉的糊涂了也依然能听懂服务员的意思。句句不离钱,不就是钱嘛?本姑娘多的是。
服务员的话刺痛了肖茵的耳朵,她推开挡在身前的一个男人,摇摇晃晃的走到两人中间。
“呃。”打了个酒嗝,肖茵指着服务员的鼻子说:“别欺负老外不会用支付宝哈,说,多少钱,本姑娘给了。”
说完,她走到诺德身边,一伸手,把自己挂他脖子上了。
下意识地扶住肖茵的腰不让她摔到,诺德一低头,对上一张精致的面孔。
“刷刷刷。”拿出那张银行卡,肖茵直接把卡片塞他手里,眼皮越来越重,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还不忘把密码告诉他。
肖茵毫无防备的靠着诺德睡着了,也不知道睡梦中她看到了什么,似水墨勾画的眉毛几乎拧到了一起。
女子柔软的身躯让诺德微微失神,掌下触摸到的温度正是他一直渴望的。抿紧的双唇嘴角略微扬起,他好像开始有些理解父亲说的话了。
“有时候,当你认为它并不存在于世间的时候,它往往会和你不期而遇。而你,在遇见它之后,会心甘情愿的收回利爪和獠牙,展现出你最美好的一面。”
父亲口中的“它”是指爱情,此时的诺德觉得他好像已经遇上了他的阿佛洛狄忒。
怀里的女子柔软的不可思议,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她,生怕一下不小心就把她的腰|肢折断了。
不知道肖茵住在哪里,诺德用她给的卡片临时找了一个住宿的地方。
在天亮之前,他一直期待她能从睡梦中醒来。他记得她的眼睛如同黑水晶一样光辉耀眼,他想知道她的名字,她的喜好,还有她的更多事情。他就静静的看着肖茵的睡着,直到东方的天空开始泛白。
将怀表放在她的枕边,诺德俯下|身子,在肖茵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早上好,我的女神。”
阳光透过窗户,肖茵翻了个身,把头埋在被窝里。
倏地睁开眼,似乎有那里有些不对。眼珠子转了转,肖茵闭上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直到确认房里没人后才坐起身子。
不用问,光看装修就知道现在是在酒店里,肖茵疑惑的是谁把她送到这来的,她完全没有一点印象,她可不会认为自己的酒品好到这种程度,醉酒之后还能自己到酒店开|房。
嘶——
肖茵捂着额头,醉宿的后果真不好受,头疼得简直要炸开。她套上拖鞋,不经意间余光瞥见枕边的那块怀表。
这个,似乎在哪里见过。
伸手拿过怀表,表链绕过指间,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喝的烂醉喝她,没钱买单的老外,叫嚣着要报警的服务员,还有她那句霸气侧漏的“多少钱,本姑娘给了”,她通通都想起来了。
“你傻啊?学什么不好,学别人喝酒,要是昨晚遇见一两个坏人,看你找谁哭去?”肖茵指着镜中女子的鼻子骂到,镜中的女子没反驳,只是学她也指着她的鼻子。
一句还差二十万就试出了李丽芙的态度,肖茵没觉得意外,却不代表她不会难受。任何一个子女要是知道自己在父母的心中,不比钱更重要的时候,身为女儿的他们都会伤心难过。肖茵选择喝酒来发泄心情,是最低效又危险的事情。
“是啊,我傻。”
事已至此,肖茵无力的垂下肩膀,幸好并没发生什么让她后悔一生的事情。
略显陈旧的小洋楼窗户上结上了蜘蛛网,厚厚的窗帘严严实实的挡住整扇窗户,昏暗的室内并不是空旷一片,墙上的油画被拆下来裹上了白布放在墙根,所有的沙发、家具上都盖上了一层白布,单看布上的灰尘来看,这里起码闲置了十几年没人整理。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猛然掀开一块白布,扬起的灰尘堪比飞撒的面粉。白布落地,掀开琴盖,指尖在黑白键上飞跃,时隔许久再度响起的琴声依旧悦耳动听。
楼上的几间主卧室里,有人听到了熟悉的音乐睁开了眼,毫无光线的狭小空间里,那双血红的眼睛异常耀目。
吱嘎——
卧室的房门打开,阴影中走出一个身姿曼妙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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