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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99、上品

精致的白色小瓷瓶上,印着楷书体的“至尊”二字,放在掌中,轻轻拔掉塞子,茉莉花香便丝丝溢出,闻之令人迷醉。

内务司高大人将瓷瓶放在鼻子下,深深吸了一大口,闭着眼睛一幅陶醉其中的摸样,好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一个“好”字来。一边的李大人迫不及待地从高大人的手中将小瓷瓶抢走,他的心里产生一种预感,这东西绝对会受到皇室的欢迎,不出意外,明年坐在这里的人还能捞到内务司的差事。

见上面的七位大人各个对至尊商行的商品露出极其感兴趣的表情,坐在下面的,其他商行的人则窃窃私语起来。这里有见多识广,知道香水的,也有一头雾水,到处打听的,当然还有像康钱和宁震这样,早就预料到的。

虽然众人都对这香水感到好奇,但并没有多少人担心至尊商行会因此而一家独大,毕竟皇室采购的东西种类繁多,不可能因为一件商品就把所有的份额都给你,就全都算给了你,只怕你也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吃得下。

很快,上面的点评就出台了:“上品!”这是集会进行到现在为止,唯一一件上品商品。

当吴铮从人群中站起来,拱手说:“谢各位大人!”的时候,各个商行的头人、掌柜们才停止议论,纷纷将目光全都集中到这位十几岁少年的脸上。

“这只是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撑起一个商行?”

“我家的长子应该与他年纪相仿,如今还在念书,我就不信他这般年纪竟然有如此能耐!”

“你们都别猜了,没看到他身边坐着那位男子吗?估计他才是至尊商行的幕后掌权人,这少年八成就是个摆设,做不了主的。”

面对他人的非议,吴铮面色平静,反而是坐一旁的裴心源面露尴尬之色,因为那些人所说的事情正好相反,至尊商行真正的掌权人和做主的人正是这位十几岁的少年帮主。

康钱哼了一声,低声道:“无知!”

正如吴铮之前推测的一样,至尊商行凭借香水这一件商品,稳稳地将皇商的资格握在手里。一旁的刘敏在心里想着前几日,两个人在羊肉羹的地摊上说的话,眼睛不禁偷偷向吴铮瞥过去,见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之前的想法又从心底冒出来,这个人,如果是大辽人就好了……

集会继续进行,但像香水这样惊艳的商品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于是到了集会结束的时候,只有三件商品获得了上品的评价,而拥有这三件商品的商行将获得此次皇室采购的最大份额,而且今后会成为皇室的长期供应商,可以享受一系列的优惠政策。

在这次集会中,至尊商行成为了最大的黑马,而往年获得皇室最大份额的宁府却爆了最大的冷门,他们当众宣布退出了!

宁府的决定让人们感到匪夷所思,要知道能够获得皇商的资格,会让商行的声誉提升一大截,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皇商的。宁府的掌权人宁震面对众人惊讶的目光,并未多解释什么,只是随意地笑着拱手说道:“有心无力,有心无力啊……”

对于他的解释,众人又开始在心里猜测起来,莫非宁府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他们在这次集会上无法全力以赴?

宁府的产业非常庞大,涉及的行业也很广泛,这样一个庞大的商业集团,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人的注意,于是各个商行开始暗中制定各种方案,用来应对可能到来的商界变动。

就在集会结束后,吴铮等人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宁府的掌权人宁震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吴少帮主,在下宁府宁震。”对方带着微笑向吴铮拱拱手,吴铮也随意地回了礼。这就是田立春口中所说的宁府的大官人吧,将对面的宁震打量一番,吴铮开口问道:“不知宁大官人找吴某有何贵干?”

宁震道:“宁某只是想提醒一下,今夜的友商聚会,吴少帮主千万别迟到了。”

“友商聚会?”吴铮疑惑地问道。

宁震轻轻拍了拍额头,道:“宁某倒是忘记了,吴少帮主是第一次来参加内务司的集会,有很多事情或许还不清楚。事情是这样的,每年内务司集会之后,同属一地的商行都会举行友商聚会,一方面互相沟通,增进了解,日后也好精诚合作。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应对皇室即将下达的商品订单,进行讨论和磋商,毕竟没有友商的支持,任何一家商行都无法独自完成订单。”

宁震的意思,吴铮心里很明白,皇室的份额虽然给了你,但如果你想吃独食,那你将会被同行们所孤立,只有让所有人满意,你才能获得别人的支持和帮助。

说好听的是友商聚会,其实就是变相地瓜分利益罢了。吴铮心里明白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行业潜规则了,他倒是不在乎让大家都赚钱,即便没有这些皇室的份额,自己也照样赚钱。无所谓了,入乡随俗吧。

吴铮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宁震微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咱们今夜暖香阁不见不散!”吴铮拱手送走了宁震,一旁的刘敏却皱起眉头来。吴铮不知道,但刘敏为了收集大华的情报,在京城里呆了近一年的时间,暖香阁是什么地方,她可是一清二楚。

大华的男人与大辽的男人不同,他们更喜欢到这种风花雪月的场所来寻欢作乐,对大华非常了解的刘敏自然见怪不怪,但她身为女子,又是大辽的郡主,却要随着吴铮到这种低贱的地方去,这让她的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咦?这里原来是……青楼啊!”当夜晚来临,吴少帮主带着裴心源和刘敏来到暖香阁的时候,惊讶地叫了出来。裴心源以为吴铮厌恶这种地方,而且他也觉得吴铮小小年纪不适合到这种地方来,便对他说道:“不如由我代替你进去应酬吧。”

吴铮大手一挥:“不!”裴心源一愣,随后便听到吴铮说道:“我观宁震此人并不简单,之前他为了报复我,联合龙虎盟敲诈我们的店铺,之后又安排人手窃取香水的秘方。从他的所作所为来看,这次的友商聚会摆明了就是鸿门宴!”

他转过头,眼中露出坚定的目光:“我怎么忍心让你独自一人趟这龙潭虎穴,而身为帮主的我却当缩头乌龟?我倒要去见识见识他们的手段!”说罢,吴铮面露视死如归的神色,大步向暖香阁走去,留给他人一个高大的背影。

裴心源快步跟了上去,而刘敏则在心里暗道:“呸!什么鸿门宴?我看你根本就是想进里面寻花问柳,还说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真是一个无耻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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