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名黑水寨手下扶着刘半仙回了客房,吴铮转头向熊伟道谢。熊伟摆手道:“自家兄弟客气什么?”随后大家便聊起这一段时间各自的经历与此行的目的。
自从上次一别,熊家兄弟回到黑水寨继续过劫富济贫的日子,生活一如既往的平淡无奇。后来他们听说十月初七要在长清山三清观召开武林盟主大会,于是算好了日子赶来这里观礼。可惜他们没有请柬,怕是无法登山。但兄弟两人表示,只能守在山下就好,消息一出来他们就可以第一个知道。
当说到这次谁能获得武林盟主的时候,兄弟二人情绪十分高涨,都说郝尚峰一定能当武林盟主。尤其是熊壮,两只眼睛都往外冒小星星,那模样就跟现在的追星族似的。
于是吴铮顺水推舟,提出为他们兄弟二人向师傅求一份“亲笔签名”回来,乐得二人嘴都合不拢了。
之后吴铮也讲了自己的经历,当说完自己在大辽国的遭遇之后,熊家兄弟大为惊奇,他们可没有出过国,连草原的样子都没见过,更别提胖嘟嘟的大辽皇帝了。
熊壮惋惜地说道:“吴兄弟你糊涂啊,当时你离大辽皇帝那么近,怎么不一刀砍死他?这样咱们大华国的百姓就不用遭受兵祸之苦了。”说罢,连声叹息。
吴铮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心中却道:“在数万大辽子民面前把他们的皇帝砍死?你当我脑子进水了吗?”
相对于熊壮,熊伟这个哥哥就懂事多了,他摇头说道:“砍死一个大辽国的皇帝有什么用处?他还有很多兄弟和儿子,到时候肯定还会立个皇帝出来。要我说,咱们大华国自己奋发图强比杀大辽皇帝强多了!”
熊壮哼了一声,怒道:“奋发图强个屁,你没看到吗,从狗皇帝往下,哪有一个好东西?老子真恨不得杀到皇城里去!气死老子了!”说罢将酒碗扔到一边,举起酒坛“咚咚咚“的喝了一大半。
熊伟夺过还剩一小半的酒坛,也喝了几大口,随后递给了吴铮。吴铮也不推辞,举起酒坛将剩余的酒全都灌进肚子里,他在大辽的时候,经常与人喝酒,所以练出了不凡的酒量。熊家兄弟见他年纪轻轻就如此豪爽,当下大声叫好。
吴铮说道:“二位哥哥,你们两根顶梁柱都离开了黑水寨,就不怕官府趁机派兵围剿你们?”熊伟道:“之前官兵确实连年来围剿,不过最近两年太平多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吴铮笑道:“想必他们不是二位哥哥的对手,又连年损兵折将,算来算去这笔账实在划不来,就此放弃了吧?”
熊壮哈哈笑道:“吴兄弟,这次你可想差了。我们打听过了,大华国现在的兵马几乎都调到河间府去了,据说要跟大辽开战,哪里还顾得上咱们这豆大点的黑水寨啊。”吴铮闻言,心里一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直忍气吞声的大华国为什么突然间硬气起来了?腐败无能的军队镇压一下国内的农民起义还凑合,跟大辽的铁骑一比,简直不堪一击。
吴铮提出了自己的疑惑,熊家兄弟摇摇头,他们也不知道其中的原由。
“咣咣咣!”
当桌上最后一坛酒被吴峥三人喝干的时候,客栈的大门再一次被人用力的拍响了,听声音似乎比刚才熊壮拍的更加粗暴。
干瘦汉子又去开门,这一次他刚刚打开大门,还未等问什么,一群人护着一个半人高的小矮子直接闯了进来。
虽然这一群人被雨淋得厉害,但还是可以看出他们从头到脚几乎都是统一样式的服饰,就连腰间的佩刀也是同一规格。此时,他们正伺候在小矮子男人身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仿佛他们伺候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们的亲爹一样。
领头的汉子大声喊道:“他娘的,人都死哪里去了?没看到我们张衙内身上都湿透了吗?还不快上壶热茶给大人暖暖身子!”说完又弯下腰,满脸堆笑地对小矮子说道:“大人,今儿早上卑职就看这天不好,估计肯定得下雨,所以特意给您备了一套衣服,您快换上吧。”
张衙内抬手就打了那汉子一个耳光,骂道:“翟飞羽,你诚心要气死我是不是?早上都看出来天要下雨,为什么不拦着我?你娘的,害的老子变成落汤鸡!”翟飞羽捂着脸陪笑道:“是是,卑职该死!可卑职知道大人被罚在府里思过已经有一个月了,今天好不容易可以出来玩玩,怎么敢扫了大人的兴头……”
张衙内哼了一声,说道:“天下这么大的雨,连个姑娘都看不到,还玩个屁啊!唉,我爹说了,让我三天之后进京去找祖父,那老头管得比我爹还严,以后可没好日子过喽!”说完,长吁短叹起来。
张衙内?估计跟《水浒》里高衙内是同一个类型的吧?
吴铮没想到自己又一次遇到上了“官二代”,看这位的德行,与上次的耶律毕术比起来,人品明显又低了一个档次,绝对属于垃圾中的战斗机。
熊家兄弟对官府的人一向没有好感,尤其是像张衙内这样的家伙。不过对方人数众多,足有二十余人,而且领头的翟飞羽左右两边共佩戴三长一短四把钢刀,显然身怀绝技。贸然出手讨不到便宜不说,还容易身陷险境。于是兄弟二人打消了要动手的念头,心里怒骂一声:“一群狗东西!”算是解解心头之恨。
换了干净的衣服,喝了送上来的热茶,张衙内总算是从“落汤鸡”变了回来。他环顾四周,突然长叹一声。翟飞羽急忙问道:“大人为何叹气?”
张衙内面带愁容,半晌才道:“飞羽啊,我想小翠了!”翟飞羽一愣,随后便反应过来,这小翠不就是半年前张衙内从街上抢回来的少女吗?自己记得大人玩了整整三天,才让那丫头断了气!听说尸体从府里抬出来的时候,都不成人形了……
想到这里翟飞羽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这位张衙内玩弄女人的手段实在是太残忍了!不过,他可不敢把这话说出口,只得赔笑道:“这都是卑职的错,早知道咱们被大雨困在此处,就带几个小妞过来,以解大人苦闷。”
“咦?”
原本颓废的张衙内陡然间精神起来,他那散发着兴奋光彩的小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一个方向。翟飞羽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从后屋走出一个村姑打扮的女子,她将怀里的木盆放到一边,一声不响地擦起桌子来。
“飞羽,飞羽,我就要她!我就要她今晚陪我!”张衙内仿佛一只兴奋的猴子般手舞足蹈,他搓着手哈哈笑道:“今晚上可有的玩了!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