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女声凄厉夹杂着恨意,“锦瑟!我咒你一辈子孤独!看着心爱的人在你眼前活生生的死去!”
那些侍卫听到萧怜痛骂锦瑟直呼锦瑟的实际名字的举动,已经是冷汗涔涔了,然而锦瑟并没有生气发怒。
锦瑟面无表情的脸松动了,转身看向奄奄一息的萧怜。“萧怜,在杀你之前,我就已经孑然一身了。然而,你到死,也从未去看过轩辕璟,我真为他感到不值!”说罢,便扬起手,准备施刑,“死后的你,我只会扔去喂狗。”话音刚落,一块血淋淋的肉剜了下来,惨叫声听的人心发战而锦瑟没有什么动静,只是淡淡的离开。
“啊啊啊啊!——锦瑟!你这个祸国妖女!你不得好死!”沙哑尖锐的女声可怖到了极点,回响在阴牢的每一个地处。
半个月后,就是两国联姻,轩辕女帝娶落日帝国的王。这个震惊世俗的婚礼,每个百姓都无法置信。
这时候,是彩锦罗帐,百里铺红,万花点缀着庭院,楼阁,宫殿,朱红漆的红柱,洋溢着热闹与幸福。
“陛下,是时候梳妆了。”她愣怔一会,问:“什么时候了。”
“已经半个月了,你待在宫殿里,除了上朝,就没去过其他地方了。”一个胆子较大的女婢回答道,她整理整理有些乱的发轻声说:“描完妆,去领喜糖吧。”“是。”那些女婢就动手了。
差不多就一年半了,她经历了些什么 她有些记不清了。她只记得这三个月,还有指尖的温度,永远都是冰寒。她记得,他梳理整齐的发,面容柔和的看着她,说:“锦瑟,我一直把你当做锦瑟。”她一愣,心渐渐寒了下去,他又说:“我只认得你,无论你是那个面孔,无论我记不记得你,到时候,你不要放开我的手。”
“你会忘了我吗。”“锦瑟,我会换种方式爱你。”“你是不是故意死的,卑鄙!”她虽说卑鄙,但是身子暖着他,心里一直坚信是一场梦。他说:“我的确卑鄙,但是这样足矣。”她心里堵的难受。
他离开的一刹那,她突然静止不说话,整个人是僵直的。她突然想歇斯底里的大哭一场,这样他的魂魄好像能听到一样,能飞回来再睁开眼,注视她的神色永远能溺一滩春水。
可她哭不出来,心已经积压到麻木无感觉。她是无情的,有情的 ,好像对于她流不流泪似乎并不重要。他走了,反而,沉重的心,又放空了,空落落的,无人填补。
她只是怔怔然抱住他的身子,眼神对焦那张面孔,抿紧的唇时而松开,似乎下一秒要说话 却没有张口。
她干裂的唇终于裂开,第一说出口的话是:“你回来我有话要说。”回答她的,是沉寂的四周,以及匆匆赶来的太监御医。看到这一幕,有些惊讶。
“出去。”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殿内正好能听到。
太监和御医懵然,面面相觑。御医还没说话,她就抬高了声音:“滚出去!”然后,她抱着他,然后不知道怎么了,后面的……似乎一场梦。
回想到这里,她已经醒过神了,层层叠叠的红纱笼住身子 薄薄红晕,似是嫣然一刹那的烟火,极致绽放她的身上。她面对这一切是冷漠的心态,即使是在艳丽精致的妆容,她冷寂的面容依旧是那种威严,无法看出她喜乐嗔怒。
“女帝,大婚日子应当高兴点。”身旁的女婢提醒道。女婢只知道这一身衣饰是女帝亲自描绘的出来的,但是她没看到脸上的喜悦。有些纳闷的提了醒。
可是,这身衣饰不是为他而穿啊。她扯了扯唇角道:“面具拿来。”女婢有些惊愕 ,但是她照做了。这个面具,遮住眼,有一层纱如蝶翼单薄从面具垂下,遮住了面容。
踏出宫殿,她一艳丽长袍直接飞扬起,直接飞向龙凤台,缓缓的迎接她的丈夫。
她似是看到了那座轿撵,里有花椒各种芬芳华润的鲜花,娇艳欲滴,晃动心神。但是都如烟雾一样开始弥漫散开,融入空气里。
她的容颜未有松动,手触碰他的指尖,她攥紧,垂下眸子。他身上的龙涎香好浓,好似是故意掩盖一样。洋溢在她鼻翼,她有点怔松。
一切都结束了,她轻轻的叹息。入洞房,她说:“你不必执拗,我先走了。”说罢就扭头而去,而身后没有人拉住他,红盖头里懒懒散散的声音:“你想去哪。”
这个声音是——她怔然一回首,大步走到床榻边,手有点不受控制,颤颤触碰到红盖头,一把掀开。
这,这副容貌是——他噙着笑有丝玩味和不解。
“轩辕长歌!”他笑着说:“我就这么长得像他?我不是,我是——”
“不要说话。”她有点懵,而面前的男子 却一把摘下她的面具,轻声笑的模样都是这样的相似,“这么好看,为什么不给别人看呢?”
“是不是因为他?”他弯唇道。
“是,他死了。我是该知道。遇上全世界却遇不到一个对我来说唯一的一个人。”她说:“尽管你那么像,可是你不是。”
“所以,是司马绝华要你来的吗。我不会强迫你。你可以呆在这,我可以保你无忧一辈子。但是能不能对我这样笑一辈子。……”说罢,那个男人伸手抱住她,吻下去。一下子滚到华丽嫣红的床铺上。
他其实就是司马绝华,只不过现在他是这幅样子。这幅样子,永远。世界上,没有魔尊,没有落日帝王,没有司马绝华。只有他,他是最真的。
她被吻的气息有些紊乱,面色嫣红的对视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他似是理所当然一样的说:“我就叫轩辕长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