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地摸索着,那些安静的,垂挂的树叶。这时候没有风,没有雨,没有阳光,只有渐渐微微的荧光足矣照亮整个世界。他蹲下细细端详,墨发垂挂在肩直至曳地,黑袍略带鎏金色滚边。
听说,神王华念有百幅甚至上千幅画,那画上的人就是初。他很爱初,却亲手将初杀死。如今他写了这么多,又是什么呢。
他沉眉思索着,好像怎样都思索不住一样。时而拧眉时而松唇,身旁没有人陪在他身边。
他和神王一样,一样都挽不住易失的爱。神王却更可笑,爱她自己却不曾知晓,直到惘然的时候,他才幡然醒悟,追悔重重错过的美。
有的爱,容易失去,容易苍老。所以才叫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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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子寒,你真的要走?”司马玉君急忙对清冷的背影跑着,苍白的小脸,没有血色的唇一张一合。他呢,只是顿了顿脚步,然后转头问:“什么事。”
“我……我,我能不能……”她的话弥漫在风里,消匿了。他已经走了……她眼眶里盈满了泪水,他还没来得及听完,就已不再等待。
“玉子寒……”她痛哭出声,“小丫头,哭什么呢?”身旁有个温柔如水的声音,她转头一看,抽泣着,鼻子红红的。是一个她没有见过的人,他低下身子,温声问。面色如玉,气质端良敦厚,在风雪中,他是融了雪化了风。
“你是谁。”她很快反应过来,警惕地问。
“我是谁?我是冷卿颜的师兄。”容玉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却被她避开。
“你是皇嫂的师兄?”她有些错愕,师兄……
“恩。”他毫无尴尬的收回手,略略抬头,眸子温软,他说:“你不应该爱他的。因为,他是妖……”
司马玉君愣住,怎么这么多人都说他是妖呢?皇兄警告她,皇嫂也曾在离开的时候,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对她说远离他,梦里的那个灵魂也说他是妖,如今……她抽红着鼻子,颤抖着声线:“又如何呢?!喜欢他就是喜欢他……”恐怕他如今离开,是找皇嫂吧……
“对,喜欢就是喜欢他。”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柔情。
“你有喜欢的人么?”他笑着点头,轻轻道:“她很好,就是不爱我。”刷的,司马玉君又是泪水盈满。
“你为什么不哭呢?”
“哭?有什么好哭的呢,她说了不喜欢眼泪,我就不流出泪来。”他淡淡的浅笑。
“她喜欢的,一定是笑容吧。”司马玉君抽泣道,容玉笑了笑道:“她喜欢,只喜欢我的笑。”因为她说了,他的笑,是最干净的,最安心的。那时候,她九岁,他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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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心 谁独自流浪 谁的爱 不经意地悄然滋长 远去的回忆 再也寻不回 我只有往前飞 飞过千山万水 谁的心 谁独自悲伤 谁的爱 在失去之后才触动了心房 你只会不停往前追 追回重重你错过的美 时光的错位 谁会记得谁……——张婧《这样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