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是将我作个路人。十多年的朝夕相处,就此毁于一旦?”他扶住她的肩,从未有过的荒乱。
“你知道,你不喜热闹,可是这是非之地,难不成就安宁了么!”他渐渐逼近,却被一句话打住了。
“我只喜欢,他在地方。”她目光转移到对面的亭子,眨了眨眼,他在的地方,她很安心。
对面的人影一愣,愣是久久瞅着她的眼眸。
“是啊,我也没打算你能答应,既然如此……我虽不会打搅你,但是会阻挠你,你,会回去的!”他眼眸一黯,但又泛光辗转。手松开消瘦的肩,他最后一句离别:“可是,对面那位却不会罢休的。”
“苦苦何求苦苦缠。”他的背影一愣,踏上瑞雪纷飞的晚上。
苦苦何求……苦苦缠。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却不由自主的恨过一个人。恨她的心,总会千方百变,但又不会在他心里说过一句恨你的话。
她会嫁给司马绝华,会幸福的,但是,他的执念已经无法估量了。
“…朔风如解意,何苦相逼错…”对亭的人儿听了,身子颤了颤,说了声:“若风能解意,何苦清梅香……”声音不大,但远处的能听得到。
她打理了身上的雪,拾了拾披身的雪绒,大步走去反方向。
宁玉坐跨在地上,是的。既然自己不是梅花,她这个北风恐怕在初冬夜就把它吹残了。
好一个冷卿颜,不几句话打理了他,在她眼里,她就是个小影儿那样渺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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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灯烛未央,她也能料到,他在等她。
推门关门,屋内较热,温熏熏的有些乏了,她四处周望,望见的一幅美人图倒是有些痴了。
他躺在摇椅上,狐裘压在身下,手上捏着奏折,如玉般的脸庞线条优美却不带那种女性的阴柔,丹唇渐渐褪色,浓密的眉,纤秾合度。那双眸子若是能张开,便是会说话了。
她拉下雪绒,凑过去,给他盖上,半蹲身子,瞪大眼眸,细细的打量着他。
他好似真的睡了,今个儿也没有突然睁开眼睛拉住她扯进怀中,可能因为将她封后的事情,累的一塌糊涂罢了。
她凝视了会,细细喘了口气,起身想去灭了灯芯,却被拉住,有些沙哑却又清冽的声音在她耳畔吹气,“小坏蛋,又和谁去闹了。”
她怒反笑,伸手要挠他:“好哇,原来在整我!”
他拉住她的手,又是一扯就落入怀中了,他笑得时候格外妖冶妍丽,在微微灯火中,他的眼眸就是要吃人的妖孽,但此生,却又找不着这样第二个的妖孽了。
“说啊,怎么补偿。”他故意滑下手掐了掐纤腰,灯火略略跳动,挑 逗着人心。
她突然红了脸,凝声不回答,如今,她只穿件单衣,给他披的雪绒,也不知从何去了,满脸都是羞红,如艳丽的芍药妩媚芳菲。
但是,他笑意中掐了掐她的脸,说了句话,让她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