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么。”他随手挥下披裘,给她披上,简单的动作,却让司马玉君脸红心跳,如麋鹿般水润杏眼瞅着他,瞅着他的动作,她竟在这霎时感到无比满足。
张爱玲说过: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她就是那朵为他钻出的花,不争不抢,只为他开,只为他败。
她有多大的冲动,去爱着一个人,可奈何他是天高孤月,她是承恩沐泽的野花。
她只能仰望,无法触及。
“你看的是我的皇兄么,还是嫂嫂?”她水灵灵大眼睛瞅着他,看着他的目光略带淡然,心里不知何时长叹了口气。
“是谁。”他眸光流转,心里有种不舒适的感觉。
“你说嫂嫂?她啊,不就是白晓生么?”司马玉君自知司马绝华和冷卿颜的身份,尤其冷卿颜的身份是不可暴露,所以说这句话时,她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
玉子寒并没有在意,毕竟司马玉君经常在他面前低头,脸涨得通红,他活了这么久,这点还是知道的。
那次他说,你喜欢我?
她很羞涩的点了点头。
喜欢什么?
她嗫嚅,胆怯得说不出几个字,他也没在听了。
司马玉君喜欢什么,他并不想知道,他知道他的一生是没有心上人的,除非天劫,所以他并不在意,但心头想到心上人时,却是空白了会,回放了白晓生的容貌。
回眸一笑百媚生,这就是白晓生名字的来源罢,可真是长得一副比祸水还红颜的容貌。
他心头从未有过泛酸,泛涩的感觉。
一见到她,将近万年孤寂的心,突然会说话,会流动,会反应,却不知道做什么好。
如今,她将要成为别人的女人,他心中居然想要杀人。附在玉兰窗的玉指,收紧,瞬间比纸还苍白,转头一瞅,司马玉君泪水涟涟,鼻子略红,无声无息。
他刚想开口问,司马玉君抽噎道:“我晓得你喜欢雪,就带你来了,怎的就如此激动?”
玉子寒敛眉,搭在窗上揉了揉她的头,望向刚上升晨阳道:“很美。”
“嗯。”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胡乱填了个字,她时常在想,若是她不是司马绝华的皇妹,他是否一眼也不会见到她?命运最大的好处,就是控制一切,以及,控制人的生死以及姻缘。
以及权力会牵动姻缘。
她不想管她是野花野草,她只要恣意生长在他沐泽的地方,便是安好无欲。
只是内心略有酸涩,她明白的……
……
“颜,做我的王后。”司马绝华依旧在她唇间徘徊,时不时咬了咬她的唇。
“……”她是可以的,但是,她不希望拥有的男人是个中央空调。
既然他敢今日说王后之位,明日他也会以权谋说,要你当妃,到时候再当王后,一年,十年,渐渐地他遗忘了你,遗忘了你这颗蒙尘的明珠。
作为经常收集古玩的人,就一定要有这样的头脑——绝不做亏本买卖!
而她,想抛真心,却是犹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