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不忍,桃夭连忙将春妈妈扶起来,安慰一众哭成泪人的老老小小。
“哼,在这里老子就是公道,我倒是要看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动本大爷的人!”
说话的人从楼梯上走下来,正是刚刚打算施暴的恶少。恶少只披了件外衣,勉强挡住了满身的横肉,自己却色心不改,继续拉扯那清倌。
“施主,这里凡事都有王法,岂容你这样践踏人命?!”天动拦在恶少面前,用了三分力气化开了男子的动作。
向后连退几步,肥头大耳的男子立刻怒火中烧,正要发作,却听见一旁一道清脆的人声响起。
“天动,你退下,我允许你动手了吗?”
这恶少见到桃夭,立刻双眼发直,将天动一下子忘到脑后,走到了桃夭面前,男子不怀好意地说,“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咱们桃夭桃大美人啊,那正好,只要桃姑娘肯和我走,这些庸脂俗粉我全都放了!”
忍着男子如同蛆虫般蠕动的眼光在身上游走,桃夭嘴角笑意不减,“哦,是吗,不知道公子是凭什么来要我了?这无名无份的,公子可是什么都拿不走的。”
腆着脸一笑,恶少手在桃夭手上摸来摸去,接着到了桃夭的腰间,一把揽住,“本公子向来以理服人,我家中六名姬妾都死在火里,惊鸿楼别说赔我六个,就是十六个,那也是全凭我高兴!”
天动看那男子手脚如此不干不净,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无名业火,烧的他只想将那人拖走,狠狠扔出去。
他确实也这么做了,但一个动作后,桃夭却在背后使手势制止了他,让他无法继续。
灵活地抓住即将伸入自己衣内的手指,桃夭一侧身,从恶少怀里出来,饶有兴致地说,“我可不管什么人命不人命的,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公子能在床上降了我,我二话不说,立刻同你回府,如何?”
这般大胆的话,听得恶少欲|火中烧,恨不能现在就办了这辣子,“好,你想怎么做,本少爷奉陪到底!”
嘴角缓缓勾起,桃夭的眸色渐渐暗下去,“春妈妈,将我的鞭子取来!”
一件一件褪下外衣,桃夭只余一件烈红的薄纱,衬得玉肤洁白,若隐若现。长发用钗子插起,一缕余发留在胸前,看上去无比得风韵和妖|娆。
天动看那男人眼珠子都要贴到桃夭身上,心里的火烧到了嗓子眼,粗气地说,“桃姑娘,你为何要如此?”
明明只有几招就可以解决,为什么还要这样出卖皮肉,弃直取折?还是说,江山易改,偏偏本性难移。
像是听到了天动的话外音般,回应他的只是一道长鞭,抽的他狠狠跌坐在地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一疼才让天动骤然惊醒,慌乱地看着桃夭,想要张口解释,却得到的是一袭红纱。
没有理会天动的反应,桃夭抽了抽手里的长鞭,手指在鞭身上不断摩挲,“公子,咱们既然是正正经经的比这一回,那是不是该立个字据,免得日后多生口舌,嗯?”
听着桃夭那个勾人的尾音,这恶少哪里还有多余的脑子思考,就是桃夭说要吃他的心,现在他都能剜出来给她。见男人干脆地答应下来,桃夭眼神一瞥,春妈妈立刻会意,退下去准备。
不一会儿,一张字据递了上来,这还不算,就连门口守着的衙差,甚至是路人,也被请了进来。恶少看都不看,直接动手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放到了桃夭手里,“桃大美人,这下满意了吧?”
桃夭娇笑一声,手指放到自己唇边,再张口,嘴唇上带了一丝艳红,看上去无比魅惑,“当然。”
借着鲜血,桃夭将食指在字据上按下指印,春妈妈小心地叠好收起,站到了一旁去了。
鲜红的丁香舌在唇上舔了两下,随即将淡淡的血腥味舔上了鞭身,一圈又一圈,时而吞吐,时而用红唇厮磨,十根手指也在鞭柄上抚摸,一刻不停。
这样一场无声的开场,让在场男子的呼吸声一下粗重起来,这其中也包括天动。小和尚终于明白,这才是真正的桃夭,不再是那个慵懒而无求的女子,而是随意就可以将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表演结束,桃夭一双桃花眼里的颜色又深了一分,“公子,咱们的赌约,现在开始。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公子让我抽上三鞭还能够站起来,我的人就归你了。”
色令智昏,这句话说的果然没错,那恶少想都不想便回来,“好!”
嘴角微微上翘,桃夭手上的鞭子轻松转了个方向,笔直地向外抖直了鞭身。向后退了一步,桃夭手上的鞭子突然向下一垂,径直向那人抽了上去,速度快得人看不清。
天动在心里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逐月流星!
这一招名字虽然好听,但却是一记狠招,几乎是鞭到命绝,从前是毒娘子的看家剑法,没想到却被桃夭改用到了自己的鞭法上。就在天动惊呼间,鞭尾已经到了那人的身上,出人意料的是,那恶少什么事都没有,只是身上的外衣被抽开,露出了里面的皮肉而已。
不理会周围人的狐疑,桃夭继续挥动手里的鞭子,”少爷,别分心啊!“这一鞭比刚刚的要慢得多,几乎是以眼睛能够看见的速度抽了上去,直直地击中了恶少右臂中间,连点红痕都没有留下。可是那恶少却一下子痛呼失声,跌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几个家丁和衙差赶忙想要将他扶起,却被桃夭用鞭子一下子拦开,”诶,咱们可说好了,这赌局是我们二人的事情,你们少爷都没有开口说话,你们作何要插手?“那几人你看我我看你,见那主子确实没有开口让自己上前,想想还是退下了。桃夭心下好笑,自己刚刚虽然看上去只是隔靴搔痒的力道,其实是用力击中了他的神阙穴,现在他别说说话,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见桃夭缓缓走近自己,恶少眼里满是惊慌失措,偏偏口不能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居高临下都看着他,桃夭身上的纱衣被风带起,散出了微微的清香。这味道像是长了腿一般,一个劲儿往恶少鼻子里钻,让他一下子就松懈下来,眼里的色|欲轰然燃起。
桃夭轻轻低下身,手指在他的背上抚摸,富有技巧性地按压着,顿时让男人粗喘起来。若有若无地几声,更是让男人不能自已,只恨自己手脚没有力气,没有办法握住面前的美人。
见恶少身下的东西已经扬起,桃夭抽回了自己的双手,跪坐起身,手上的鞭子对折起来,成为了手掌长短的短鞭,清脆一声,抽上了他的脐下三寸。
”三!“话音刚落,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额头上青筋暴起,偏偏又喊不出声。几个家丁想上前,偏偏又不敢上,双脚钉在原地,怎么都动不了。
原来这恶少的下身直直地竖起了个帐篷,恨不得将这层裤子捅破才好。在场的人纷纷侧目,捂着嘴偷笑,这男人不知道是几辈子没见过女人,居然都硬成这个样子。
嗤笑一声,桃夭故作惊讶地说,“诶呀,大少爷怎么急成这个样子,你们这几个没有眼力见儿的,还不赶紧将你们主子带回府上,好好解解燃眉之急?”
说完,转过身,桃夭对将自己的纱衣脱了下来,弃之如敝屣般扔到了男人身上。走上了楼梯,桃夭不期然与天动眼神相汇,眨眼间就挪开了,轻飘飘地说,“春妈妈,送客!”
几个家丁如今也不理会什么赌局不赌局了,恶少这副急色鬼的样子是等不了了,连忙急哄哄地抬着人走了。那几个衙差也摸摸鼻子,随着他们一同出去,总算结束了这场闹剧。
天动仰着头,看着已经无人的二楼,心里不是滋味儿,晃神间,天动感觉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袖子。回过头,就见那个被自己救下来的清倌面色微红的站在身后,双眼带泪,“恩人,多谢你救小女一命,保了我的清白,小女感激不尽!”
“姑娘万万使不得!“一把扶住正要跪下的清倌,天动连忙答道,“女施主这样说真是折煞小僧了,我不过是顺手之劳,真正救了大家的,是桃姑娘才是。”
心慌,心慌意乱,如同万马奔腾而过那样,风声不停。
清倌从天动的搀扶中离开来,退到了一人外的距离,抹了抹脸上的泪珠,“恩公,虽然小女无才,但我心里明白,桃姑娘现在需要的不是我们这一干人等的打扰,而是需要您的一句话。”
“一句话?”
点了点头,清倌想想,将地上那件红纱捡了起来。这纱衣在匆忙间被踩了好几脚,变得皱巴巴的,但上面的香气却一直没有散去。见清倌将纱衣递到自己手上,天动试探地接住,只是刚刚碰到就像是被咬到一样,立刻收回手。
明明只是件衣服罢了,为什么自己又这样想到了它被穿起的样子,如同红梅白雪,那样耀眼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