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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心结

自己一觉醒来,浑身舒坦,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4点了,可能是因为我起床的声音惊到小薇了,来到堂屋就看到她坐在凳子上小心翼翼的望着我,我看到她因为是趴在桌子上睡的,脸上都印出了木纹,我问道:“怎么不到床上睡?”

她只是低头不语,我一拍脑袋,现在就一张床啊,我来到西厢房,把以前的一张老床上的杂物都搬了下来,放到墙边,然后出来叫小薇把屋里的灰尘都打扫一下,把床上擦干净,再把以前的旧凉席擦擦晾干后铺上去,然后自己转身就出来了,心里有点疑问,还要找人问问。

我走在熟悉的村道上,不时向遇到的各个熟悉的村民打招呼,让他们惊的目瞪口呆,什么时候傻子也懂礼貌了啊!也有几个促狭鬼开着玩笑的问我:“华山啊,你知道娶媳妇是干什么的吗?”对于这些人,我一概不理。

我径直来到村后排的卞家,在门口闲聊的卞家大婶连忙热情的把我迎了进去,还叫他儿子去喊当家人回来,自己就站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陪着我说话,肯定是我的变化传到他们的耳朵里了,让她现在不知道现在该怎么说话。

我打量着他们家的3间土房,想到后来听说他们家的女儿没考上大学,而是嫁给了我们高姓的另一家,只是因为卞家在这里是独门独户,最受人欺负,而且也不能反抗,否则就会招来人家兄弟几个的一顿打,靠着女儿家的叔伯兄弟多来撑腰,才不被人欺负。

不一会,卞家当家人回来了,我也礼貌的喊一句大爷(yé),我俩然后都坐下来后,大爷先开口问我,“小华子,怎么有时间到大爷家啊?晚上别走,陪大爷喝两杯。”

我说:“不用,不用,今天没事,就到大爷家串个门,聊聊天。”

我看到大爷大婶俩互相望了望,面漏忧色。

然后又说:“今天来呢,主要是感谢大爷大妈对我的照顾,感谢你们给我找了个媳妇,帮我成家立业。我这被喜事一冲,脑袋也不犯迷糊了!”

大爷听到这话,脸上的愁色更重,但嘴上却说:“不用客气,是应该的,要不是你家帮我家,你婶早就不在了。”

“乡里乡亲的,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就是原来我们家借钱给你家,是想以后两家结个亲,你看我现在媳妇也娶了,亲事结不成了,那钱是不是?”

我的话音刚落,卞家两口子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谁知道站旁边的卞家小子冲着我大喊:“我姐才不会嫁给你这个傻子呢!”被反应过来的卞大爷狠狠的抽了一巴掌,摸着眼泪跑出去了,边跑边接着说这话。

我拉住暴怒的卞大爷,然后说:“没事!没事!小孩说着玩呢,随他去!”卞大爷重新坐下来后,跟大婶互相望了望,整齐的叹了口气,随后像下定决心似的才说:“跟你家谈的那10万块钱本来以为刚好能够救你婶子的命,我家霞儿也同意这亲事的,谁知道到了省里大医院一看,医生说当初在县里的诊断有误,重新又做了检查又是看病的,就花了5万块钱就把病看好了。我们回家后,你婶子整天唉声叹气的说拖累了女儿,我看着也难受,后来刚好听说有个大学生被骗到我们这里来,当时你还在犯着迷糊,我就寻思着帮你先把婚结了,以后就不用找我家女儿了,后来你大婶也去看了那个人,人确实挺俊的,脸盘子漂亮,模样也很周正,然后我们拿剩下的5万块钱,帮你买了媳妇,置办家当和酒席,对外面人说是花了10万块钱。现在呢,我对你实话实说,你也放心,我家欠你家的5万块钱,我家以后就是吃糠咽菜也会还你的。”

我听完后才明白为什么我家的存单上就少了10万块钱,我本来也在怀疑买媳妇的钱是哪里来的,从这里找到答案了。我本来就是问问,都准备问不出来,就用高家的名义吓唬吓唬他,那知道完全不用那功夫,大爷就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我说:“那5万块钱你也不用担心,就算我借给你家的,等你家以后有钱再慢慢还吧!”听完我的话,大爷大婶连忙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还喊出女儿给我道谢,我连忙说:“不用不用,我还说有事,就先走了!”

出了卞家后,我心里满是纠结,不是因为钱的事,也不是因为媳妇的事,而是因为不知道现在应不应该回去看看我原来的家,或者说是回去后,我该怎么面对我现在的爸妈,怎么面对“我”。就在着纠结的心情中,我却不知不觉的走到原来我的家了,就站那看着我的家,前世出去打工的时候,心里梦里都有的家,无论怎么呆都嫌时间不够的家。就在我发呆的时候,一个熟悉声音叫醒了我。

“小华子”

我转过身来看到我妈提着满满一筐的猪菜向我走来,我连忙走了上去,把筐提在手上,到嘴边的妈变成了“婶,你打猪菜去啦!”

我妈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拎得动。趁现在不怎么热,打点猪菜。”

“我叔呢?”

“他去水稻田看看了”

“小飞呢?”

“他呀,不是去玩水就是去抓鱼了。”

以前的我最喜欢的就是抓鱼,每次学校放假,我要不跟差不多大的伙伴要不就是带着小弟们去水渠里抓鱼,把两头用泥巴堵起来,拿盆把水舀干后,就可以把鱼虾都抓起来。

“你今天有什么事吗?”

“哦,没事,我只是路过这里。”

“哦”我妈边说边把筐里的猪菜倒进猪圈里,我望着猪圈里的4头大肥猪,一时有点热泪盈眶,别人家一般都是养两头,我家养四头,这四头猪就是原来我跟我姐读书的学费。我妈再辛苦也舍不得让我姐和我吃一点苦,上小学的时候,一起的小伙伴有十几个,等到上初中的时候就只有五六个了,等到上高中,就只剩我姐跟我了,我妈常说,“我自己苦点没关系,你俩只要读书好就行,你妈这辈子就是吃够了不识字的苦。”只是后来我还是没让她好好的享福。

我妈诧异的问到我,“你怎么了?”

我连忙答到,“没事,眼被沙子迷了下。婶子。没事我先走了啊。”

说完,我转身就走了,往我现在的家里走,看到了妈妈,现在的心里已经不是很纠结了,想想就算现在告诉他们又能怎么样,他们肯定把我当成疯子,反正傻子和疯子只是一个字的差别,不会有人相信,不会对他们有一点的帮助,只会给他们带来无尽的烦恼。要是这样的话,还不如不说。再说,凭借我以后十几年的眼光,带着他们发家致富的能力还是有的,等他们有钱了,不就能过上舒服的生活了吗?对!就是这样!

放下心中的纠结,我浑身舒坦,大步的走回去,我现在就是高华山,现在是,以后也是,我一直就是高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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