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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真幻难分蒙与汉,刀剑交光火蒸

“忽必烈”走近,众将看到他穿了士卒衣服,可以想见昨夜战事之惨烈,情形之危急,更加惶恐,道:“小将等该死,惊扰王驾,请四大王治罪。”

“忽必烈”冷哼一声,道:“邓州不过一座小城,也不是什么险要城池,为何久攻不下,昨夜汉军偷偷出城,你们竟然没有一点发觉。”

诸将面如土色,不敢接话,金轮法王令人牵来马匹,众人上马疾驰而走,众将久久不敢起身,战栗不已。

话说汉军众人回了邓州,杨过、郭靖、黄蓉、赵合等在密室商议。郭靖道:“昨晚可说是大胜,可惜走了蒙古王子,如今他定然已经与大军汇合,再没有机会杀他。”众人纷纷点头。杨过笑道:“郭伯伯不必担忧,这里都不是外人,我可以放心说出来,忽必烈昨晚已经被我杀了。”

众人大喜道:“真的!”黄蓉道:“过儿既然这样说,恐怕另有计划吧,不然我爹爹和老顽童皱眉不见回来。”

杨过道:“郭伯母说的是,忽必烈虽然死了,但是除了我们自己人之外,没有人知道,此时的忽必烈,已非原来的忽必烈。”

黄蓉道:“哦,过儿是说现在的忽必烈是别人冒充的,是谁?万一被看出来,此时非同小可。”杨过道:“只要小心一点,短时间内绝对无人能够发现,你们看。”说着身周光影一幻,已经变成了忽必烈的模样。

只见他笑道:“我蒙古四王子忽必烈,见过黄帮主。”众人纷纷大笑,黄蓉道:“过儿又这一首本事,那就不用担忧被人识破了。”

杨过变回本来模样,道:“昨晚蒙古军吃了大亏,我看明日工程必然惨烈,我们先做好准备,等我摸熟了门道,咱们就可以长驱直入了。”

第二日一早,蒙军大举攻城,蒙古将帅得知四大王被袭,人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气,发誓一定要把邓州屠城。数十万大军蚁附攻城,天空箭支往来不绝,连天光都被挡住。

邓州城头檑木滚石如雨落下,城头早用大锅煮了热油、大粪,墙上大童装了黑油,云梯一搭上城头,汉军就是一瓢黑油沿梯浇下,等蒙古军爬的高了,用火把一点,顿时整座云梯烧为火梯,不时又把烧的滚烫的粪水热油浇下,烫的攻城蒙军惨叫连连。

蒙军直攻打到午后,死伤数千,竟无一个蒙古兵能上了城头。“忽必烈”冷哼道:“这般下去,何时才能打下这座小城,我大蒙古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若是懒着小小一座城池也攻不下来,颜面何存。”

那将帅脸露惶恐,道:“小将无能,请四大王责罚。”“忽必烈”冷哼一声,并不答话,眼看城头汉军大占上风,乐得让蒙古军多多上去送死。众将帅还以为四大王生气,忙道:“传令,加派人手,把火炮架起攻打。”

这火炮运送不便,这次南征只带了二十门,领军元帅见四王子震怒,命人将火炮拖了出来,这种火炮发射的是铁弹,发射出去,有开山裂石之威。

只听“轰轰”连响,二十门火炮一齐开炮,铁弹飞射出去,城墙之上砖石飞溅,不过这种铁弹杀伤面积太小,运气好能打中数人,若是运气不好打在空处,自然只能听一个声响。城头虽然被你火炮吓了一跳,但一轮下来,也只死伤了十余人。

“忽必烈”哼道:“传令,刀盾兵攻城。”传令兵穿梭往来,一队队百人队的刀盾兵强攻上去。这些刀盾兵人人奋勇,一手提盾牌护住头脸,飞速攀援而上,城墙上粪汁滚油浇下去,都被盾牌挡住,郭靖忙道:“用木叉推云梯!”传令兵飞驰而去,墙上汉军纷纷换上木叉,这些木叉长有三五丈,一段绑上小枝,三四人合用一根,叉住云梯朝外一推,云梯便翻倒出去。

大战到下午,双方死伤极多,蒙军伤亡近万,汉军数人合理抱一根长叉,将城头云梯推倒,也有人用长矛居高临下刺击,半空中蒙军不住滚落,攻拒惨烈非常,城墙下尸积如山,都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焦臭混合着粪汁的味道,中人欲呕。

眼看金乌衔山,蒙军鸣金收兵,城头上欢声雷动,一面防备蒙军返回,组织城内民夫上墙清理尸首,修补城墙。城门大开,门洞里奔出大批兵卒民夫,在城外收捡兵器箭羽,遇到未死的蒙军,便一刀宰了。

蒙军白天损失极大,众将帅连夜商议破城之法,“忽必烈”并未参与,只令众将商议出结果再来告知。自己在帐内宴请金轮法王、尼摩星、杨过等。

“忽必烈”向众人敬了一杯,道:“各位,邓州城久攻不下,小王颜面无光,不知道各位可有良策。”

金轮法王道:“我看城内准备充足,若是强攻,死伤比大,应当智取。”

“忽必烈”道:“哦,国师已有妙计?”金轮法王道:“妙计倒算不上,我看城中兵马不多,咱们连日猛攻,南人士卒人人疲惫,不如表面上不动声色,仍旧每日攻城,暗地里挖几条地道进去,里应外合,此城必破。”

“忽必烈”点头道:“国师的智慧就像草原一样广阔,次计果然不错,他们汉人有一句话,叫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小王立即召集人手,表面上强攻硬打,暗地里挖地道进城。”

尹克西见金轮法王想出了一条计策,他对于金轮法王一直压在其余几人头上很是不满,又见四王子对金轮推崇备至,也不愿在智计上落了下风,说道:“我看南人所依仗的不过是些臭粪水滚油,火油等物,今天攻城打到后面,刀盾兵上去,他们的滚油臭粪便不起作用了,不如我军赶制一批木斗笠,既可以防滚油抽粪,也可以抵御箭支,到时候就只凭真刀真枪的本事了,蒙军人人勇悍,必能得胜。”

“忽必烈”点头称是,下令军中工匠连夜赶制厚木斗笠。

第二日太阳才与城墙齐平,邓州城头矢落如雨,喊杀震天,十余个千人队头顶厚木斗笠,攀附云梯,滚油粪水倒下去,都被斗笠挡住,虽有烫伤,却并不致命,效果大大的减弱。

杨过的分身穿了一件铁甲,也立在城头观看,见蒙军果然戴了木头帽子牵来,吩咐道:“快把昨夜连夜熬煮的草木灰水抬出来。”

助战的民夫顿时从城下抬上来一个个大木桶,里面装的都是黑黑白白的浆水,一桶一桶放到城墙边上,一个兵卒用一根棍子在里面使劲搅动,顿时浆水上泛起层层泡子,兵卒一瓢一瓢的都浇在云梯上。

这些浆水都是连夜让人用油脂和草木灰熬煮出来的土肥皂,肥皂水一浇上云梯,这些长竹绑成的云梯顿时变得又湿又滑,抓踩不稳,稍不留意,便失足掉了下去,就算有蒙军爬了上来,双手都沾满了肥皂水,又滑又腻,早已连兵刃都拿捏不稳,都被墙上汉军砍翻了下去。

蒙军统帅欺汉军人少,每过一个时辰便轮换两个万人队,每两个万人队只需攻打一个时辰就可下去休息,另派生力军上阵,汉军统共只有五万,加上鏖战多日,死伤甚重,数目早不足五万,即便轮换,也只有分作两班。

战道下午,城中汉军早已经筋疲力尽,而蒙古军每一个时辰就轮换一次,攻城的都是生力军,只听得城头发喊,人人奋勇,原来有几个百夫长奋力攻上了城头,杀死附近守城兵丁,挤出一片空挡,正在接应城下蒙军上来。蒙军见此,个个奋勇争先。

这时只听城上一声梆子响,女墙后转出一队勇壮汉子,手持利刃,各式刀剑钩叉,有穿短衫的,有穿长袍的,式样各色,打斗中虽不成队形,但是个个身手利落,蒙军与其交手,往往数招之间,尽都败死,显然都是身有武功之人,不到片刻,攻上城墙的蒙军尽数身死。

如此攻拒到日落西山,蒙军数度攻上城头,都没汉军或用弓箭,或是用武林豪杰组成的队伍打退。蒙古死伤数千,三十万大军还没有换够一轮。

统军元帅道:“请四大王回营休息,留下十万兵马,小将今晚连夜攻城,日夜不停,我看这些南蛮子能够坚持多久。”

“忽必烈”点头道:“地道的事情,现在如何了?”元帅道:“从离城不远的民房后开挖,现在已经挖了一条宽一丈,深五十丈的通道,等到明天晚上,就可掘通。”

“忽必烈”驱马回营,杨过金轮法王等随后,杨过皱眉沉思,想要想出一个可行的法子,把这数十万大军都葬送了,最好再坑掉蒙古几个城池。

邓州城下数万火把星火燎原,火头闪烁如星,远远排出,层层叠叠,无边无际,好不壮观。蒙军在城下点起数十堆柴火,火堆窜起丈余,将黑褐的城墙照得纤毫毕现。

城头厮杀越发惨烈,火光照耀之下刀来剑往,酣战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城头守军已经搏杀了一天,人人都疲惫不堪,但仍然奋勇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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