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兰见晴云已做了新娘,在高兴之际,她再也不愿违心隐瞒晴云了,她便如实相告这些年来她所知徐少松的不幸遭遇与情感经历。
徐少松毕业来深圳后,先在一家电脑公司打工,因为他聪颖诚实,拼命工作,急于想赚一大笔钱买房开公司,让晴云父母重新认识他,接纳他这个乡下女婿,也让自己对晴云的爱化作有形的物质力量。
然而,不到半年,徐少松所在的电脑公司老板因涉嫌诈骗携款潜逃,徐少松落个人财两空的凄惨境地。
失落困惑之际,徐少松好不容易找到新加坡某公司深圳分公司当翻译,后来做了公司中方代理罗韵的秘书。年过40岁离婚的罗韵日夜携着他出双入对,他明知罗韵对他另有所图,但现实生活已逼得他走投无路,他只好做了罗韵的情人。
徐少松自当情夫之日起,就深感对不起晴云,深深自责,而又无法拒绝罗韵的诱惑。
徐少松自从晴云出国后,更为自卑自怜,觉得自己无颜去爱晴云,更配不上晴云对他的爱。
由此,徐少松不愿回复晴云寄自大洋彼岸的来信,而且他恳求所有在深圳认识他的同学都为他保密,因为他有愧于晴云。
徐少松也曾告知罗韵他已经有了恋人,而且恋人在美国深造。然而,罗韵为了争夺徐少松,更加缠住他,让他深陷她精心编织的情网,无力挣扎。
两个月前,罗韵获知徐少松身患白血病后,无情地将他辞退了。
贫病交加的徐少松于1998年10月初获知晴云将要结婚的消息后,不顾自己病魔缠身,独自赶往武汉向晴云祝福,他在即将走向生命的尽头时希望能最后看一眼晴云。
新婚之中的晴云得悉徐少松近四年来的不幸遭遇后,忧心如焚,她一边从心底里痛恨徐少松无情无义,一边急忙打听徐少松的下落,毕竟徐少松曾经是她日夜思念牵挂过的初恋男人。当若兰告诉她,徐少松已无钱治病,只好两手空空地返回家乡听天由命时,晴云更是坐卧不安。
韩晴云当即向迈克转告了徐少松的不幸苦难,便匆忙与迈克一道赶回武汉。第二天,两人就一同前往鄂东北举水河畔的徐洲村。
韩晴云与迈克费尽周折,辗转找到徐少松的家,只见徐家房屋破烂不堪,屋内阴暗潮湿,家中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
他俩摸黑走进一间黑乎乎的偏房,点燃蜡烛才隐约看见躺在床上的徐少松形容枯槁、憔悴不堪。徐少松眼见晴云与迈克走进来,他艰难地爬坐起来,羞愧得满脸通红。
待晴云与迈克坐定,徐母闻讯拄着拐杖颤巍巍缓慢地走进家门打量着这对陌生客人。
晴云坐在徐母身旁,拉着徐母如松皮般粗糙的黑手,见她满脸饱经风霜的皱纹,晴云心中涌起一阵阵心酸。
徐母含泪哭诉她早年丧夫历尽艰辛,守寡抚养着这么个独儿子,八年前儿子作为全乡第一个大学生荣荣耀耀地上了大学,乡亲们指望他学有所成,成一番大业,没料到儿子在外读书闯荡了这些年却落个生命垂危。眼看儿子的病一天比一天恶化,她心如刀绞,却又无能为力。
徐少松斜倚床头一直沉默着流泪。
迈克见徐母和徐少松都深陷悲哀之中,他也情不自禁地悲伤起来,从心灵深处对徐家充满了同情。同时他联想到徐少松明知自己治病需要用钱,却偏将打工挣来的3万元省吃俭用送给晴云办婚礼,他被徐少松的善良与真诚所感动。
迈克主动与晴云商量,是否将徐少松接到武汉治疗。
晴云见迈克豁然大度,真心实意地想帮助徐少松治病,她热泪盈眶地答应了。
丈夫和她携手护送她的初恋情人赴加拿大拯救生命
迈克和晴云将徐少松接到武汉的家中,住了一夜后,给他换上一身新衣,送他到同济医院接受治疗。然而,主治医生诊断:徐少松已至白血病晚期,即使现在花上20至30万元作一次换血手术,日后生命仍有危险,而且还必须定期换血。即使如此,徐少松的生命也延长不了多久。
晴云听后如遭晴天霹雳,她瞒着迈克和徐少松,躲进医院后花坛无人处失声痛哭了一场。
面对正在一分一秒地向徐少松逼近的死神,她焦灼不安,就是卖掉新婚时的所有家财也凑不够10万元啊。
晴云的父母得知女儿婚后仍对身患绝症的徐少松“贼心不死”,还公然将徐少松接进家中想方设法帮他治病,父母气得暴跳如雷,坚决不让女儿搞出伤风败俗的“婚外恋”来丢人现眼。
此时此刻,迈克也面临着同行们的议论,一些人嘲讽他容纳“第三者”、“戴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