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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代序二“我是肉,抒情就是血”

荣光启

大约从1993年左右我开始真正热爱现代汉语诗歌至今,海子(1964-1989)是一位我读得较多的诗人,这并不是因为我们都是安庆人。我越来越体会到诗人西川说的一些话并不过分:“海子是一个天才”、“彷佛沉默的大地为了说话而一把抓住了他,把他变成了大地的嗓子”、海子的诗句是“抵达元素的”(西川:《怀念》,1990年2月17日)。

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认同西川的看法,有人就认为“海子缺乏对事物的具体把握能力”、有人说“海子乌托邦式的青春抒情,离自己肉体的真实感越来越远”,也有人认为海子的短诗还可以、长诗则不值一读。我编这本诗选,也是想让人们知道,这些看法其实并不符合实际。

骆一禾说海子“近300首抒情诗是具有鲜明风格和质量的,堪称对中国新诗的贡献”,这话也不过分。用海子自己的话说,“我是肉,抒情就是血”(《日记·1986年8月》),他的“抒情”诗也是这主体生命之“血”,宝贵、动人。常读海子的人可能都有这样的体会:在目前我们见到的所有海子的诗作中,即使不是首首精彩,但至少,几乎每一首诗中总有一两句打动人心,从这个意义上说,选编一本海子诗选是难的,因为好诗太多;但从另一个方面,选编海子诗选又是有意义的,因为可以体现编者的一定的诗歌眼光,不同的诗歌选本,可以让人们认识海子诗歌的多种魅力。

这里的117首诗是我个人所选,几乎每一首我对之都有一定的记忆、一定的感喟,许多诗作诗句我曾与朋友们分享过、它们亦有我个人的心灵印记和生命体温。能被海子诗歌所触动的人是幸福的,而编这样一本诗选的目的,其意大约在于海子所说:“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愿这本诗选能带给你“那幸福的闪电”。

20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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